“你怎么不说自己风流成性?!去死吧渣男!”
第五章[5]
没人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在一夜之间突然恢复记忆的,正如同没人知道原本水火不容的双黑组合、竟然已经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谈起了腻死人的恋爱。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回归了工作岗位的太宰治、此刻心情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好。
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由于自己罢工而滞留的各类的文件和事项,森鸥外那张一直被文件堆满的办公桌终于在此刻重见天日,而港口黑手党首领本人正兴奋地跟自己异能化成的幼女玩着久违的换装游戏。
太宰治对此见怪不怪,弯腰抱起最后一堆待处理文件转身就走,完美奉行着眼不见为净的真理。而森鸥外偏偏不遂他的意,突然给这场诡异的游戏按下了暂停键,转头叫住了他:“啊,太宰君~”
太宰治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他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表面上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回应道:“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太宰君呢。”森鸥外笑得很是随和,问出的话却十分惊人,“太宰君当初为什么要故意拦截井口家族投靠欧洲的情报?”
这话要是被中原中也听见,指不定得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但太宰治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歪了歪头平静地反问道:“森先生才是,最后明明已经接到了情报,为什么不阻止我单独前去呢?还有在医院里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中也听的吧?”
“诶?因为太宰君希望我这么做不是吗?故意演出那么标准的症状特征,难道不是为了方便我和近藤医生尽快得出你想要的诊断结果吗?”森鸥外装出一脸惊讶和无辜的神情。
“明明从最开始就知道了一切,现在却跑来跟我装傻、无非是想展示一下您已经捏住了我的把柄罢了。”太宰治从善如流地点头。
“这件事就算我欠您一个人情吧,请您别在中也面前多嘴了。”
“说什么呢太宰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很支持你们两个哦~”
一大一小两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然后同时露出了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狡猾笑容。
“嘘。”
Fin.
祝贺森先生喜提横滨最佳红娘称号?
第六章鲸落
*是《毒占欲》的番外,建议先看原文
*还是糖,一颗平静温柔的小甜饼
*内有一辆破三轮(。
*轻微意识流?
太宰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中原中也的面前一次次地死去。
十五岁的他被前代首领用镰刀割断了喉管,十六岁的他吊在地牢里至死也没能等来中原中也的救援,十七岁的他任务中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流弹爆了头,十八岁的他在晋升五大干部的前夕被人往咖啡里投了毒。
十九岁的他没能逃过港口黑手党的追杀,被抓回地牢后就地处刑。二十岁的他悄悄摸回了中原中也的住处,被对方直接拧断了脖子。二十一岁的他入水后随着河流一路漂到了港口,而站在岸边的中原中也头也不回,于是他笑了,放任自己在冰凉的海水中渐渐下沉。
二十二岁的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抹熟悉的蓝色,太宰治盯着床头那只被秋风吹得来回晃悠的捕梦网出了神,一时分不清自己如今究竟是梦是醒。
梦境里的每一次死亡所带来的感触都很真实。例如被镰刀割断喉管时,皮肤会率先感受到一丝凉意,然后颈动脉里的血会像喷泉一样飚到几米高,为自己带来一场温暖的洗礼,只有最后一步差强人意了些,血倒灌回气管的感觉他并不喜欢,勉强给个合格分吧。
爆头和服毒都只能算中规中矩,至于十六岁的豪赌和十九岁的处刑,太宰治是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了,那种痛苦的死亡方式根本称不上享受,简直有违他的死亡美学。
太宰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入水最棒了。挑上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跃入那被天空渲染成湛蓝色的水面,让带有阳光热度的河水温柔地包裹和填满自己的身体,然后在下沉的过程中,静静品味如同回归母体般安逸又舒适的快感。若是此刻身旁能有一位美丽的小姐陪同自己殉情,与他相拥着沉到水底,那世界上就不会有比这更为理想的死亡方式了。
事实上太宰治对入水那诡异的热爱,在整个武装侦探社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岛敦曾经在一个月内连续第十次把太宰治从河里捞起来的情况下,有些崩溃地问过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入水自杀。
“敦君,你听说过鲸落吗?”太宰治摘下与头发纠缠在一起的柔软水草,难得露出了些许认真的神色。
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一个名字——鲸落(WhaleFall)。一座鲸鱼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
“在我死后,我的尸体将化为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也是最深沉的温柔。”
一座深海海底的温柔孤岛。
他生前如是,死后亦应如是。
自从太宰治把那只十五岁时顺手买下的捕梦网挂到床头,梦境就像收到了邀请函般,在每一个寂静的深夜里准时造访。内容翻来覆去的无非就两个主题——死亡和中原中也。
捕梦网本是印第安人用于留住好梦与祝福的饰物,却被太宰治硬生生地用成了《完全自杀手册》的通关外挂,梦里的他一天一种死法都不带重样的。
原来做梦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啊!太宰治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