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然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思考。
哪怕有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她不在的时候,就算只是想一想这个人,也像在平静无味的水里扔一颗糖。会融化的糖。
即便如此,池蔚然此刻也完全……完全无法理解!
她那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啊?
宁潇也愣了下,没想到他能接上这答案。
“你也看到过?我以为你没那么无聊。”
她顺势调侃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太对,眉头微皱:“不过那个板……好像都是匿名啊,你怎么知道哪张是我写的?”
池蔚然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俯身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在宁潇察觉到一丝不对,想低头看看怎么回事时,池蔚然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
“给你留言的那人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想了几秒,点头。
“当然!那句很短的好吧——可以随机毒死一个……”
“水母。不想活了就在鲸鱼饭点冲到它胃里。”
池蔚然没有抬头,只是就着原来枕在手臂上的姿势,扭头看向她。
宁潇有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条件反射那部分虽然意识到了,但另一部分还在蒙圈。
池蔚然也有足够的耐心,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有安静的等待姿态。
“你——你?!”
宁潇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紧紧贴上车门,说话难得磕巴:“什么……你怎……怎么——”
池蔚然的凝视长久而安静,他好像并不单单是在看她,也在看更久远的以前。望着宁潇错愕的神情,他最终长而轻地叹了口气,无奈万分地失笑。
“你当时就因为这个吗?”
宁潇更错愕了。
“什么叫就这个?这个理由不充分吗?”
“充分。”
池蔚然重新发动了车,唇边笑意很深。
她的脑回路一贯如此,他早该习惯的。
“不是,所以你说清楚啊,那真是你写的啊?你没骗s人吧你?”
人在开车,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宁潇又自顾自地陷入回忆,等到了地下车库,她才又疑惑道。
“当时我看错了吗?也没别人啊,我是看见他了……哎那你当时有看见学长吗?”
“……我跟姓任的同级。”
熄火欧,池蔚然沉默了一秒:“他不是我学长。”
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只是听到她不停提起别人……就不爽。
“哎,称呼这种事,这么在意啊?”
宁潇在他肩上大方地拍了拍:“你就随我叫呗。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叫宁均言?”
池蔚然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一种难以言喻的‘家属感’陡然升起,击得他头晕眼花。
“你打算,”池蔚然替她解开安全带,又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若无其事道:“什么时候见你哥他们?选个都有空的时间?”
“那肯定啊!不过我大哥假没那么多,也可以先见宁均言,看你咯,想一个个见还是……哎,这哪啊?!”
宁潇话没说完,突然把脸贴到了车窗上——
之前光顾着走神了,都没注意到这地下车库很陌生,也不是她的小区。
池蔚然下了车,从另一边绕过来,给她开了车门:“看看就知道了。”
宁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上电梯的时候也认出来了,这是市中心附近一块有名的高端楼盘,以大平层为主……没办法,她以前的娱乐项目之一,就是在手机上刷本市那些云看房的视频,没事就去小金库里盘一盘,再查查最近的政策有无改变,看看哪一套最后能属于她。
电梯停在了27楼。
门打开后,宁潇没有马上进去,她在门口沉思了几秒,抬眼看向池蔚然。
“这是你家人给你准备的吗?”
池蔚然靠在门上,眉头挑了挑:“这是你未来家人给你准备的。趁着没结婚,到时候公证一下,可以做你的婚前财产。”
宁潇怔住。
“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