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败家,不管是谁我都心疼,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啊?”
“我知道。”
池蔚然眼里含着笑意,懒洋洋道。
她想了几秒,这人还拒绝过她的帮忙来着。宁均廷本来都同意了!
宁潇又恨铁不成钢道:“逞强好面子,手头又松到没把门的,是要吃大亏的!”
“是,要吃亏。”池蔚然点头,欣然承认。
“算了。看在你难得这么好心的份上,”宁潇轻咳了一声,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就行,我不会随便欠人情的。”
池蔚然哦了一声,忽然抬手随意指了指窗格,火红的夕阳正要落下。
“就那个吧。”
“嗯?”
宁潇抬眼望过去:“什么?”
池蔚然没再说什么,径直起身,把她拉到了四楼天台。
“快落下了,不看多可惜啊。”
池蔚然扬了扬下巴示意,又看着宁潇笑了笑:“你说是吧?”
天边的云翳像被艳丽的火卷了边,无边无际的铺开,轮廓边缘被深蓝模糊过渡。
宁潇盯着他的笑,没搭腔。
这人的笑意总是这样,散漫潇洒,让人探不出深浅。
但过去了这么久,他这样子给了她一种错觉。
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的……
错觉。
池蔚然被她盯得不行,倚着栏杆歪头看她,懒洋洋挑眉。
“怎么,发现我帅了?”
宁潇没有收回目光,也没有反击回来。
只是维持着那样,看了很久后,冲他轻点了点头。
“谢谢。”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说更多了。
池蔚然完完全全怔住了。
等回过神来,他被吸进的冷空气呛得直咳。
“走吧!”
宁潇笑眯眯地走过去,揽过他的肩:“请老朋友吃个饭!不过你那些照片,哪里收集的啊?宁均言那边?”
池蔚然笑了笑:“啊,你二哥存货很多。”
宁潇啧了声:“我就知道。”
她骄傲地扬头,为猜对而庆幸。
池蔚然任她揽着,微微侧头,凝视着她唇边的笑意,目光专注。
等他们离s开,天台的铁门关上后,一道身影才从电井后缓缓出来。
他望着门的方向,轻声开口。
“您猜得没错。池的弱点还是要在国内找。”
那头略显苍老的男声笑了:“姓陆的还没接近他,就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你能办到他办不到的——我拭目以待。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明白。”
他的声音阴鸷:“他跟姓林的坏过您的好事……”
“你不用判断。”
对面哈哈笑了几声,笑声很是开朗,但很快就收净了。
“你只要做事就行。”
挂断电话后,年迈的男人坐在转椅上,眼神漠然。
池蔚然这种人,要么收拢,要么毁掉,是没有第二种选择的。
他是眼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如何变化的。
在他们地带待了这几年,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改变了一切。明明一开始,池只是帮林家郡打下手,还跟林起了几次矛盾,工程绕不过那个三不管地带,核心团队又有隔阂,进程看似耽搁了。
结果没有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起了变化。池蔚然变成了林家郡身边最有力的一把匕首,让林能全心全意扑在技术问题上,其他所有杂事,无论大小,都被池蔚然经手,然后过滤了。令人费解。一个天文兼电子工程的双硕士,mit出来的人,心甘情愿地做着为林家郡清路障的工作。
包括……本来该属于他的那块蛋糕,也被顺手清了。
也不是没有拉拢过,那时候池蔚然刚好在泰国,当一家规模中等公司的技术顾问,他还没来得及拉,人已经迅速飞回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