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苦笑了下:“上古五毒宗,说起来算是道门,有着道将之法传下,虽然那些道将多数还是修习道法,但也有另辟蹊径者,就摸索出了一条路子,可以以精兵之气,突破军气灌体的第一重难关,顺带完成第二重修炼,算是两者同时进行。瘟神道人说起来,并未继承上古五毒宗的道统,所继承的,只有这么一个道将法门罢了。饶是如此,他也曾在草原上收服过一支百人马匪,精中选精,完成了突破!”
草原上马匪众多,一支百人的队伍,的确不怎么养眼。
并且,如此以战养战,反而大占便宜,毕竟精兵不仅要养,更要杀人见血!
刀刃久久不试,就容易生锈,精兵更是如此。
“一支百人精兵的马匪,莫非是……狂沙盗?”
秦飞鱼瞪大眼睛,显然这一支历史上的悍匪名称,他也有所耳闻。
“是的,可惜这都是草原大军围困藤国之前的事了……”段玉耸了耸肩膀:“那次之后,瘟神道人便将狂沙盗解散,将多年劫掠来的金银都埋在一处,也托付给了后人,希望能以此做些功德之事,来清偿罪孽!”
末了,望着秦飞鱼:“你觉得如何?”
“光以消耗而论,实际上五毒宗此法更加浩大,但胜在足够隐蔽!”秦飞鱼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优缺点。
要在庆国之内藏五千兵,那怎么样也隐瞒不住。
但一百左右的规模,却还是有着办法可想。
“实际上……二弟你或许也不用想着立即改换修习之法!”段玉的表情却是颇有些奇异:“等到日后,或许有着转机!”
他不能对二弟和盘托出,因此说得模棱两可。
“大哥是说,这次回去受赏么?”秦飞鱼明显理解错误,有些苦笑:“恐怕不成呢,这次出来之前,大都督就提拔我为正七品,若是立下大功,或许前程无忧,但这次……”
此次庆国谋划,怎么看都是一副大败亏输的样子。
不仅没有如愿重创正阳道,反而失去了乌延部这个盟友。
秦飞鱼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就这么弃职潜逃,免得成为替罪羊的问题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虽然乌延部之事办得难看,但我们也是立下大功——发现了八贤王谋反!”
段玉一本正经地道。
“这种事……没有证据啊!”秦飞鱼苦笑。
“所以也不必捅到朝堂上,只要国君知道便可以了!”段玉眨眨眼睛:“难道你认为国君真的很希望八贤王继位么?只是大势如此,他无法违逆罢了,而若发现八贤王叛国呢?为了祖宗社稷,谁也无话可说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成为国君的刀?”
秦飞鱼吓了一跳:“是否太过冒险?”
“不冒险不行,我估计崔山已经开始动手了,而以他的势力,或许还有北燕暗助,收服行人司不成问题,甚至军方中或许也有他埋下的暗子,白毫山一脉回去之时必然遭到伏击,也不知能活着回去几个,特别是白毫山主!此人虽然已经是个废人,但证言极为有用!”
而最后,神捕司几乎全军覆没,自然随便段玉如何说。
至少,他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任务圆满完成,因为已经将九霄灭神符拍在了一尊天师的脑门上。
虽然没有砸死正阳道主,但砸死对方一个天师强援,也是不亏了。
‘这么算起来,这次回去如果打口水仗,神捕司加一个不一定逃出去的白毫山,对面是行人司加不怎么可靠的军方,当真是势均力敌啊,再加上没有铁证,八成要不了了之……’
“大哥执意欲与八贤王为敌?”
而秦飞鱼明显发现了一些不对。
“不!我只是表现得如此而已……”段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从中捞取最大的好处就够了,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这么大干一场,再离开庆国这艘破船了。”
书院、军方、行人司都被渗透,肯定并非八贤王的势力,而是那个神秘的大夏复国组织。
既然已经知道此国不可靠,为何还要立于危墙之下?
“破船?”
秦飞鱼有些不能理解,但他知道一件事,这位大哥做出的判断,还从来没有出错过!
“嗯,上次我已经命郭百忍打通商路,你回去后也要注意下这方面的事情……”
段玉深吸口气。
将前世明面上的仇人斩杀殆尽,是之前的目标。
而借着庆国之力,做完这些之后,他就会选择再次蛰伏起来,默默积蓄力量,与那只神秘的幕后黑手一决雌雄!
秦飞鱼也感受到了段玉的坚决,不由问道:“那大哥准备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回去述职便可!我这次卖了白毫山一个大人情,他们也得为我活动一二,将你提拔起来……如果他们能回得去的话!”
段玉胸有成竹:“顺带,再将那个小其木格送回巴特尔那里吧,你有没有发现,如果从巴特尔的地盘走,此女倒是一个不错的护身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