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才猪。”
“行吧,”贺朝说,“我是猪。”
两人聊了会儿,谢俞隐约听到贺朝那边有个人说了一句:“……六十八元整,现金还是支付宝?”
贺朝正拿着手机讲电话,没法扫码,边摸口袋边说:“现金,顺便拿个袋吧。谢谢了。”
谢俞等他付完钱才问:“你在外面?”
“嗯,”贺朝站在书店里,柜台上是两本《高中教材全解》,他逛了大半天精心为男朋友挑的课后辅导书,含糊不清道,“……出来买点东西。”
谢俞以为贺朝多半是在便利店之类的地方买东西吃,二中周末留校生比较少,食堂也只给他们开放一个小窗口,没几个菜,味道肯定跟家里的也没法比。
留校的不是选择出去吃,就是买点泡面零食之类的东西应付应付。
店员找了零钱,三两下把书装好了递给他。
贺朝拎着塑料袋推门出去,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那圈红绳,又问谢俞:“你手链还戴着吗。”
谢俞也低头看了一眼,红绳还挂在手腕上,刻着Z字母的红豆正好搭在凸起的骨节上:“戴着,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问问。”
虽然两个人现在不在一起,但是很奇怪,顺着红线,突然之间跟对方靠的很近。
甚至感觉跟对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两天周末很快过去,转眼又是周一。
等上了返校的公交车,谢俞看看时间,刚好是精忠报国起床铃响的点,想到这个,就想到姜主任每天早上从不间断的励志广播,还有每天早上,宿舍楼里遍地哀嚎的声音。
谢俞想了想,给贺朝拨过去一通电话。
“醒了吗。”
“能睡得着吗,”贺朝刚被广播闹醒,声音低哑,坐起来问:“你上车了?几点到啊。”
谢俞出门的时候顾女士硬往他手里塞了罐牛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车上喝了,补补营养。牛奶是热的,他边咬着吸管边说:“……半小时吧。”
谢俞声音挺含糊,尾音没什么力度,显得有点软。
贺朝问:“你吃什么呢?”
谢俞:“喝奶。”
“……”
感觉这两个字听上去特奇怪,谢俞又补了句:“牛奶。”
结果贺朝在对面“我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