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摆摆手,说:“那倒也没有,就有点儿……内伤。”
两人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踏着夕阳走在乡间的道路上,迎面来的有骑着拉货三轮车的中年人,有骑着单车的青年,还有背着书包三三两两放学的孩童。
褚钰和周牧两人的时髦的着装与道路上的人格格不入,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有些还窃窃私语地说些什么。
褚钰恍若未闻。
两人终于摸到了姥爷家门口,敲了好几下,才听见里头走出来的脚步声。
门嘎吱地打开了,两鬓斑白的老人在见到褚钰的一瞬间,先是呆愣了许久,然后眼圈泛红。
“褚钰!”姥爷不敢置信地上去拉住褚钰的手。
“是你吗……”姥爷一边摩挲着褚钰的手背,一边确认道,“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嗯,临时决定的,课业不忙就回来了。”褚钰反过来握住姥爷的手。
看了又看,问了又问,老人才放下心来,忽然起来惊喜,让他忘记褚钰身后还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男人。
“这位是……”姥爷弓着背,侧头看出来。
“我的,”褚钰顿了顿,说,“好朋友。”
“也是我实习时候的老师。”褚钰又补了一句。
周牧礼貌地同老人握手后,两人便进去了。
姥爷在前面走着,两人跟在后面,周牧忽然想到了什么,拽了拽褚钰,说道:“我忘了带礼物过来了,初次见面,太失礼了。”
昨天两人才临时起意要回国,一整天都奔波在路上,根本来不及准备礼物。
可褚钰不以为意:“没事,姥爷不在意这个。”
老人忙前忙后烧饭,褚钰跟着在院子里帮切菜,周牧觉得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杵在一旁。
他只好上前询问褚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褚钰把脑袋伸过去,说:“那你帮我摘一下帽子。”
周牧走过去,手轻轻一揪帽子上的毛球,就把褚钰的帽子摘下来了,跟着带起来的还有一小撮毛发。
看着莫名有些喜感,周牧用手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发梢。
褚钰被他弄得一阵痒,笑着抱怨:“你弄得我后脑勺好痒。”
“是你自己两天没洗头吧。”周牧不甘示弱地回应。
“这么冷,洗什么洗。”褚钰自顾自地说着,不管周牧说什么,他都能顶一句回去。
许是在他自己的家里,胆子大了不少。
周牧也惯着他,他要吵赢就让他赢吧,但他依旧杵在褚钰身后不走,问:“哪里痒,我帮你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