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9</h1>
「乔秘书。你等老闆回来再说吧？」
柴德接过辞呈，不确定的看着乔咏倩。
她出差回来之后第一个上班日不过出去吃个午餐，回来就递辞呈，起码今天早上他不觉得她会辞职，而且老闆路斯也安心的和司机以及其他幕僚外出跑行程。
「对方开出的价码我没办法拒绝。」言下之意是要跳槽。
「那老闆怎么办。」
柴德并不相信乔咏倩会因为钱离开，只要她希望增加薪水，路斯就算自掏腰包也会答应，但牵涉老闆隐私他不方便多加询问。
他已经跟随路斯到过不同公司，路斯对待员工并不差。除非有特别原因，不然他想不出不跟随的理由。
于公于私，他都不相信乔秘书可以像其他女人一走了之。
「路斯总会有办法的。」她吸吸鼻子。
「老闆知道之后或许没办法承受。」
柴德试图动之以情，他不想承认已经习惯路斯的一切事务都由乔秘书负全责，私心不想接回那些杂务，也不敢去想像老闆路斯日常生活中失去乔咏倩会有的心情。
「他会的。相信我，他会的。」她喃喃唸道，像是也必须说服自己般。
乔咏倩拿起包包走进电梯，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后。
路斯回到公司听完柴德说的，不发一语走回自己办公室，留下跟着自己工作许久现在却目瞪口呆的柴德。
柴德无法理解这对男女的冷静。
路斯想起出差前乔咏倩在楼下从一部陌生汽车下车的事。
眼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工作，他甩甩头拿起桌上其中一座山般的文件。
下班回到家，乔咏倩的车好端端停在车位，她却已经搬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消失，车钥匙静静放在桌上，车子被他装设GPS所以她没带走。
她大概计画着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路斯没有天天进公司，常不见人影，连柴德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方便询问。
正常运作良好的公司暂时没有最高主管也可以正常运作，所以路斯可以一次又一次离开旧公司跳槽而原本的公司还好好的经营着。
「乔咏倩。」某个轻声细语呼唤她。
这次的主管是个女人。
与女人共事方便许多，就不会再有奇怪的『额外要求』。
「你听说你前老闆、我老同学的事吗？」
「发生……什么事？」她离开路斯好一阵子。她没有每天数，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回避关于他的事。
女主管指指窗外大办公室里吊在天花板上播放着新闻的电视。
面试时与惊讶刚好应徵她新公司的乔咏倩讲开，她是女同性恋，之前找上路斯只是希望假结婚给家族一个交代。但路斯并没有被她勾引成功。
路斯公司的股票有被做空的倾向，敌手趁机收购大量公司股票，而他似乎铁了心不管。
那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股市所谓『大空头』手法是，选出认为会下跌或涨多的股票，然后借入股票并快速卖掉借来的股票，期望过一段时间可以用超低价买入，随后把股票还给出借人，而中间的差价便是获利。
「老闆不担心？」把文件放到柴德桌上，其他部门的女秘书小心探看老闆路斯的门。
「应该不。」柴德知道，只要股票价格往上，那投机客不赚反赔，赢的是路斯。
只不过，路斯或许会让公司被併购，以利多消息抬高股价。
但那极端做法恐怕会造成把路斯当成救世主的董事会就算可以获利还是会以经营不善为由、违背董事会意思而开除路斯。
「嘿，柴德。」在伦敦雀儿喜区一家上班族中午喜欢去的餐馆，乔咏倩找到柴德佔据的座位。
「乔秘书。」
「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你不常请客。」
「有路斯在，哪轮得到我请客。」
「我饿了，先点菜。」她伸手招来服务生。
「好。」
柴德出社会有段时间，不会误以为乔咏倩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想知道路斯的事。他决定给她点时间。
「公司一切还好吗？」
「你没看电视？」
「我是看了。」
「哇，我以前怎没发现乔秘书这么狠心。」
「路斯没有我还是会过得好好的，公司也是会运作得宜。」
柴德从以前的同事和老友处听到乔咏倩目前工作的地方，进而找到她。
乔咏倩似乎不惊讶他找上门。
「我找你出来不是老闆叫我来的。」
「我知道，那不是他的作风。」
路斯大概会直接杀到她的办公室。
「看来乔秘书过得不错。」
「是还不差。」
「英国两大零售商宣佈破產倒闭，所以我们公司里人人自危，倒不是不相信路斯能带领公司通过难关，而是他近来的决策。」
「噢？说来听听。」
柴德终于引起乔咏倩的注意。
「这两大零售连锁店的遭遇被视为英国零售业走入寒冬时最先发生的重大事件。」
「这我懂。」大家怕景气不好失业。
「路斯近来好像跟董事会对上。」
那有人警告过她路斯不属于她的董事会。
事实上，出差到新加坡的时候，路斯和亚洲公司签订策略事业合作签署初步协议，内容包含潜在投资意向的条款清单，也就是出售公司亚洲区部分股份，藉由入股的亚洲公司技术来提高网路能见度，推升实体和网路零售活动流量。
回国后签的公文都是大刀阔斧的整顿计划，可是透过自愿离职来削减人力将造成总部2400名员工丢掉饭碗。
也对网路购物投资近30亿欧元，以抵御美国网路公司的竞争。
出国之前甚至有公司高阶员工找上路斯本人抗议被强迫提早退休。
路斯向来只讲究结果不讲求过程。
只要公司体质能变好、获利，他不择手段，就算董事会不欣赏他的做法。
就是不知道路斯为追求终极成功，会不会娶个金鸡母。
符合劳工最低生活所需水准的全国生活工资、学徒税和通膨等成本持续上升，衝击英国大型零售商的经营。
她认为路斯就算是经营之神再世，也不可能躲得过市况不好。
那娶个女继承人就是最稳固的做法。
原本想吃下公司的美国公司，决定要採取合作方式，将以法国为欧洲基地主攻食品零售物流，已经展开磋商。
虽然暂时解除被併购或倒闭危机，达成董事会雇用他的目的，但路斯丝毫不敢松懈。
那家公司在母国美国推出让消费者得以在线上购买生鲜食品，并在虚实整合的店面方便快速取货的服务，获得了消费者们的青睞。
路斯知道自己的公司还没有办法做到美国公司做得到的某些步骤。
要是对方针对线上购物和快速取货偷袭出招，他不见得招架得住。
因为对方已经在法国展开网路订购、即时快递的服务有两年时间，与他合作只不过是想快速进入英国和其他欧盟市场，利用他手上公司的现有资源。
这次政府也不会站在他这边，相关人士已经私下告诉他，当局打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把关相关行业的公平竞争。
面对来自亚洲和美洲虎视眈眈的对手，他一刻也不得间，也不会容许自己松懈。
乔咏倩迷迷糊糊听见好似遥远地方传来的铃声。
铃声停止又出现好几次，她总算弄清楚是手机。
黑暗中，她看到手机显示路斯所属绅士俱乐部的总机号码。
「乔秘书。」
电话那头异于平常的着急让她瞬间清醒。
「柴德？」桌旁的闹鐘显示着现在还是半夜。
乔咏倩早知道自己没有一鼓作气离开英国是一个大错误。
「乔秘书方便来绅士俱乐部一趟吗？我会派车过去。」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