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希雅瘫倒在布兰克身上,不再动弹。布兰克还未射精,也不想在此时射精,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希雅,起身将她抱到溪水旁。
时已入夏,夜间的风却带着寒意。布兰克怕希雅着凉,没有带她下水,而是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洗净拧干,擦拭她的身体。
希雅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布兰克的动作很轻,很慢,他的神经紧绷,极尽克制,像是用钢刺抚摸一只蝴蝶。
这无疑是耗费精力的,布兰克甚至很少见地感到了肌肉酸痛。他终于把希雅清理干净,他长舒一口气,一抬头,看到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眸。
他愣住了。
希雅不知何时醒的,她一直看着布兰克如何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现在,布兰克与她双目相对,希雅的眼珠稍稍转动了一下。
理解不了这个世界,想要抓住一只熟悉的锚,于是渴求和布兰克交合,至少高潮带来的快乐是确定的。
可是……
“淫药是什么?”希雅开口问。她的双唇枯干,声音比此前更哑,像石头在石板上摩擦。
布兰克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质问,他心里一惊,还未回答,希雅又说道:“心里难过,就没有想做的欲望,是吗?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但为什么,我即使心里难过,也还是想做呢?”
她直直地注视着布兰克,目光如一潭死水,她说道:“你给我下药了。”
那甚至不是疑问句。
布兰克捏紧了碎布。隐瞒,坦白,还是转移话题?数个念头在他脑中一晃而过。
只要他想,就能蒙混过去。可是希雅好可怜啊,他亏欠她太多,他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了。
他低低地说道:“对……在一开始……对不起。”
他以为希雅会伤心,会愤怒,会流泪或者大闹,但希雅出乎寻常的平静,或者说淡漠。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又似乎再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她淡淡道:“这样啊……算了。”
她缓缓闭上眼,心里谈不上悲伤,或是被欺骗背叛的愤怒,而只是一片空洞罢了。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充斥着她理解不了的东西。想要恨,因为恨是属于她的,能够被她所控制的东西。可是恨也好累,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