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接受。被爱的人总是有任性的权利。”
游子渝的声音很冷,又多了一丝疲倦。
“比如说?”
游子渝没有想到慕岩这样咄咄逼人,似乎一定要人把话说清楚才好。但是游子渝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比如说,景泽爱你,又比如说,我爱景泽。”
这样近乎自我剖白的话语,让慕岩轻微惊讶了一下。他想到了一直都很直接的景泽。
游子渝没有再等慕岩的回应,他知道慕岩为什么而来,也知道自己想要去和什么告别,甚至像是一种,传承的仪式。
“慕先生,故事很短。”
游子渝遇见景泽,是在圣勃利安音乐学院。
他是以学长身份,陪导师参加新生选拔。
圣勃利安的选拔在音乐喷泉前的广场,阳光耀目,水花耀眼如碎钻,茵茵芳草如地毯。
导师有些无趣地评价:这些小孩子,一年不如一年,那个所谓的少年天才,我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看五线谱。
那个少年天才——安德烈,不过是弹漏了一个音符。
临近傍晚,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景泽。
他微笑着,坐在了钢琴前面。少年的身姿,挺拔而秀美。
景泽的手伸出来,天边的红霞就为他的手,染上了殷红的血色。
游子渝至今都不可能忘记那个场景。
从第一个音符响起,游子渝就愣住了。命运交响曲,世界名曲。
纵使游子渝听过无数版本,却还是被景泽的乐声卷入了。
哀伤,痛楚和发自灵魂的悲鸣。
落入地狱的少年在似血的红霞中,弹奏命运。
不甘,挣扎和来自内心的声音。
一身白衣的少年在黑色的夜幕中,撕裂黑暗。
黄昏是一个太过暧昧的时刻,一抹残阳,一片夜幕,不过一次命运的演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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