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易天,”我艰难的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是我弟弟……”
“前一句话现在说已经晚了,后一句话我赞同,你这样妇人之仁也确实没资格当我的兄长。不过算了,你根本不关心我,在你心里也许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弟弟吧。”
我简直感觉荒谬:“为什么?”書 香 論 壇
“一个任由弟弟在外流浪这么多年,见了面就喊打喊杀的哥哥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教?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在那么多年漫长的等待里我的耐心都已经用尽了。现在的我根本一点道理也不想听,你要是想动手,那就动手吧。”
“……”我无法理解这种逻辑,但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归根结底只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弟弟罢了。你根本不想关心我,甚至你根本不喜欢我!这样你凭什么再来对我说三道四?凭什么干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权利?”
我脑子里嗡嗡响:“……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现在才来问已经太迟了,”易天懒洋洋说。
“你为什么会上天山?”
“去问那个老女人。”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尤瑟妮,简直一团乱:“你怎么会变成魔虎?!”
“想讨你喜欢。”易天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微微侧过头看我眼睛,目光亮得仿佛有两簇小火苗在里面烧,“你喜欢吗?”
时空隧道里一片岑寂,黑暗尽头仿佛有变幻的霓光;时空潮发出遥远沉闷的声响,仿佛某种巨大的古老生物在从胸腔里呼气。
很久之后我终于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过啊,哥哥。”易天把那个“哥哥”的称呼咬得极重,仿佛有点嘲讽和意味不明:“你根本不关心,所以怎么会问呢?”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还沉浸在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里。一进门就直接去书房关上了门。
我很想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易天倒是心情很好,哼着歌儿做这做那,到吃饭时间还来敲门。我心里千头万绪,还没想好要不要让进,他就自己推开了门。
暮色从走廊尽头照到室内,把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更远。少年抱着臂,懒洋洋靠在门框上,问:“不会这点小事就让你失去冷静了吧,易风?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
“真稀罕,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整个世界毁在眼前,都不会动一下眉毛的人呢。”
我沉默半晌,终于指指沙发,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易天走进书房,却不坐,直直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问:“你还想说什么?”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一个人呗。”
“法术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