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难看的叶子,比好看的叶子,难画很多,需要更多耐心和雕琢。
这说得过去,更丰富的形态,更复杂的颜色,更跌宕的或者说更有故事的过往。
还好,它们因为不好看被丢弃了。不需要再刻意地被抛去半空,一次又一次,然后再重新落下。
没有人抛起枫叶,很奇怪。枫叶密密匝匝的还在枝头,落的不多,已经有很多层次的颜色。可能还不够耀眼,不够上镜?
看到对面的花店,走过去和店里的小姑娘打个招呼,常客了,都很熟悉。小院子里是一排排的诺贝松和圣诞红,喷着假雪花的snowball,摇摇摆摆的圣诞老人。北美冬青,一簇簇插在玻璃瓶里,红艳艳十分讨喜。
有人匆匆进来,“好了么?”他问店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取了一大束鲜花出来,“早就准备好了,您看可以么?”
他看得很仔细,看起来也不是很满意,“玫瑰太俗气,我说过要特别一点的……”
走出店门,还能听见他在抱怨,太普通了……不够新鲜……不别致……她会不喜欢……
一抬头看见母上在冲我招手,那个表情我晓得,是喊我过去拍照。她手里有一捧银杏的叶子,金灿灿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