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虽然正走向她,但扭着脑袋还在对着母上说话,余光里看见她已经站起身,很礼貌地等着我到了她的面前。
仔细询问了我们要去哪里以后,她说她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因为那里她也没去过,但根据她曾经路过的经验告诉我可能的最佳走法……谈吐大方,肢体语言丰富得不多不少。虽然没有刻意的笑容,但不让人觉得疏离,唔,也就是平视通透的感觉。
平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顺理成章,但有些时候又并不是。
与有些人说话,虽然其实明明两个人很近地站或坐在一起,但会觉得,ta好像在很高的地方俯视着自己。大概是一种超越了视觉的,心理上的海拔落差。
而另一些人,ta固然在面前,但感觉上是隐在帘幕的后面,在阴影浓重的地方。咫尺之间,无论如何想要触及,都无法穿透那层遮挡。
还有,虽然极少遇见,但也看到过,万般小心、惴惴揣度,时刻从深渊里往上张望。这种时候,通常会身不由己想要靠近一些,想要搭一把手将ta从深渊里拉出来。
最舒适的交谈,平视,通透,即使冷场也没有尴尬,没有计较掂量,没有角度揣度,也没有高度落差。上一次这样,好久以前了。
还是说妆容,这个妆容真的没法挑剔。没有尴尬的脸和脖子之间的色差分界,所有的阴影晕开得妥妥帖帖,层次过渡完美。假睫毛也精心修剪过,不会浓密到眨眼间呼呼生风。口红的颜色,很想问色号啊,可惜脸皮太薄终归没好意思开口。
车站在静安寺金色屋脊旁的不远处,对面同样金灿灿的银杏树底下有人在弹着吉他唱歌。
是哦,唱歌与听歌,大概是挺令人愉悦的一个距离。他唱他的心事,听着的人随手翻着自己的心思。都在高高低低的曲调里,但互不打扰,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