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琳立即截去话头,你敢动我的东西,我就让你死一百次犹不足惜!
伫立在一大片粉红嫩绿的玫瑰花园前,萧子琳忐忑地里足不前,这一脚踩进去,后果不知会如何?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绝不能在此刻胆寒却步,否则这趟柏林就白来了。
摆出一个优雅百分百的姿势,她按下门铃,左等右等,总算有个中年女人出来应门。
找谁?中年女人脸上罩着寒露,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她。
找魏怀轩。
上班去了。她转身就要阖上钢门。
那,萧子琳赶忙伸手挡住,魏太太在吗?
你哪里找?
这女人真是惜言如金,多说一句话会要她的命似的。
我姓阮,越南来的。萧子琳把信递给她,你给她看这个就知道。
唔,等在这儿。
萧子琳忿忿的在女人臃肿的背影后头做鬼脸,以发泄满腔的乌烟瘴气。
什么态度嘛!不好客也不需要摆出那种老k脸谱吧。
好在这次没让她等太久,五分钟不到中年女人就飞奔回来,恭敬热情的把她请入别墅。
她们没进大厅,而是走向正宅右侧一栋榜满山茶、桂花、栀子花的小型楼宇。
大门一开,萧子琳就愣住了,这楼房内清一色的中国古式装潢,大厅铺着方型红砖,木雕扶梯,墙上镂空采光的花窗,一屋子的紫檀、黄花梨木家具,云石屏风,无一处不饱含浓浓的明宋古风。
月宜?一声低呼,把游目四顾的萧子琳吓了一小跳。你终于来了,快过来。
一名五十开外的妇人,穿着镶滚白花边的旗袍,银红丝织的短袄,从珠帘后走到她面前,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又惊又喜的盯着她,一副婆婆看媳妇的眼光。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哪里。萧子琳佯装腼腆、涩然的模样。
妇人拉着她到里头的起居室,吩咐那中年女人端上两碗温热的冰糖莲子,一碟糕点、一碟坚果。
您是伯母?萧子琳把阮月宜交给她的廉价布包搁在几案脚下,两脚并拢,双手平放膝上,非常有气质地把半个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太师椅上。
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魏母慈眉善目,和陈建良形容的刻薄尖酸大不相同。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萧子琳浑身不自在地陪笑着。伯母到过越南?
不是越南,是台湾,你是在台湾的基隆出生的,那时怀玉二十岁,怀轩才八岁。咦!怀玉呢?她不是到机场接你,怎么没陪你一道回来?
是吗?我在机场等了快一个钟头,以为您忘了,所以就自己搭计程车来了。
什么?!准是怀玉把时间给弄错了。魏母旋即唤来仆人,一会儿怀玉回来,叫她马上过来见我。
两人又叨叨絮絮地话些家常,谈的无非是两家的近况,魏母似乎很关心阮月宜的父亲,直问他有没有回来找她们母女俩。
时间已近晌午,萧子琳心想,横竖已经混进魏家,也就不去担心和魏怀轩的十点之约。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先去洗个热水澡,歇息歇息,中午我交代了怀轩回来陪你吃饭。哎呀,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害我在机场左等右等,像个大傻瓜。魏怀玉人没到声先到,而且一到就先声夺人。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