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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alpha的易感期不稳定且副作用极多,以往自己清醒后会头痛欲裂,休息半天才能缓过来。
可他现在除了脚有点痛外,哪里都很正常,甚至还有些神清气爽,身体格外舒适。
omega的信息素安抚果然有用。
明榛曲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出来,起身走到浴室,敲了敲门:“好了吗?”
没人应答,仔细听甚至还能听见细小的呜咽声。
明榛曲皱了下眉,暗道麻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将门推开。
虞初手忙脚乱的站起身,两只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像是个被训斥的小孩子一样,低头缩着肩噎喏道:“我,我好了。”
声音里还有点哽咽,泛红的眼眶不难看出刚刚哭过,脸颊上还凄凄惨惨的挂着泪痕。
脚步声愈来越近,虞初缩了缩脖子不敢看站在面前的人。
明榛曲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看着omega畏缩的样子莫名有些不爽,板着脸说道:“好了就出来,做什么事都要注意速度,更不要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明上将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语气严厉,甚至觉得现在的语气比以往训斥手底下人的语气还要温和十几倍。
可明榛曲没有意识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手底下那群糙老爷们,而是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omega。
虞初听着男人语气里毫不遮掩的嫌弃,心里酸涩委屈。
鼻头一酸,豆大的泪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涌出,本来男人前后态度的变化,就已经让他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前一秒还搂着他叫宝宝求亲亲,再睁眼就一脸冷漠,眼神像是看路边垃圾一般看着自己。
当时他被吓傻了,脾气早就跑没了影。
只觉得清醒过来的alpha很吓人,好像突然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明上将,而那个向他讨吻的像只大型犬的alpha就像是他臆想出来的。
等缓过神来,浴室的门关了,也就留下他一人在浴室。
然后一进来就开始训斥自己。
虞初心中不满,可是明明不是他想要弄脏的,要不是男人一直像个毫无理智的野兽一样狂肏着,他会失禁吗?
这样想着,心底的委屈和埋怨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
连并着以往受过的委屈都倾泄出来,滑落在嘴角的泪都带了些苦涩,他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惨、这么倒霉?
他一没打劫放火、二没烧杀抢掠,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老天爷就这么看他不顺眼!不论什么苦难都想往他身上招呼,他甚至渐渐学会了看人眼色。
他也没什么想要的,原先他还心怀大志,想着脱离虞家那个压抑的地方,做一个军官,受人尊敬。可慢慢的,他的心境变了,他有些累了,那些alpha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床第之事。他们不嫌腻,他还觉得腻了呢。他也索性躺平了,当不了军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饿不着死不了就行。
那几个人将他当雀儿一般娇养着,而现在,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还有个把他给忘记了。失了庇护的他就好像一个废物,什么也干不成,连擦个浴缸都能委屈起来。
也难怪明上将看不起他。
所以,他哭,哭自己的无能,哭自己的过去,更哭自己无望的未来。
大不了就是被丢到教养所,看管所这些地方。
也没有比这更严重的惩罚了吧?
“你在哭什么?”明榛曲叹了口气,刚刚还有些清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可虞初不想回答他,他抽着气抹眼泪,也不答话,直接破罐子破摔的从明榛曲身旁走过。
omega躺到床上,背对着男人紧闭双眼,眼尾的泪在枕头上越积越多。
哭了会儿,虞初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贪生怕死,若是没有得到过,就算再剥削也无事,可他得到过呀,得到过亲吻,得到过许诺,也得到过一段看似是蜜糖实则是毒药的初恋,更得到过一个孩子,一个他慢慢就要接受可现实却立马将其击碎的美梦。失去时的痛依旧留在心底,他现在身无长物,唯独只剩下一条命,如果连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甚至还想着以后可以偷偷的去看那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小东西,可如果被送去了教养所,可能就真的再也无望了。
他不敢睁眼,竖着耳朵屏住呼吸听动静,先是关门声,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他的床边。
“起来,把头发吹干再睡。”
明榛曲看着湿了半边的枕头,声音里带了些无奈。
没有责罚也没有冷漠,只有淡淡的无可奈何。
虞初心头一苦,连忙坐起身来,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低垂着头走到浴室。
等出来后,才发现男人已经躺在床上,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一本纸质书,见虞初出来了,就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过来,该睡觉了。”
', ' ')('虞初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房间是明榛曲的卧室。
而他的易感期也已经渡过了,自己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我去我那里睡吧。”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个漂亮的房间,他还没有待过一次,而且...
岚岚!
他竟然把岚岚给忘了!
虽然他临走时仓促间放了些猫粮,可难保不会出事。
虞初登时有些急了,整个人的心神都回到了他那个房间里。
明榛曲抿着唇,目光深沉,面无表情的看着omega朝向门框的脚尖。
虞初见他不说话,连忙解释道:“明上将,易感期已经过了,我可以回去睡了吗?”解释的声音也在男人的目光下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成了蚊呐般。
“出去吧。”
虞初如获大赦,忙不迭的推开门,也将男人低垂不悦的目光掩在了背后。
他称呼自己为明上将,一个生疏到冷漠的称呼。
莫名,明榛曲心里有些膈应。
尤其是看到omega避他如猛兽,心里更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闷。
他敛着眉,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字体,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页脚,半响了,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心里。
明榛曲索性也不看了,合上书,闻着屋内淡淡的桃子酒味的信息素,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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