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又一个门前,薛顺才停下了脚步,弯腰向皇上指了指门,低声道:“皇上,就是这里面了。”
皇上沉着脸,推开了门,门一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淫/靡的气息,过来人都知道这是男女欢好后会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
到这时,他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将门猛地踢开,发出“啪啦”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房间里的一男一女。
“你们还不快穿好衣服,速速出来认罪,难道想继续当着朕的面行此淫/秽之事吗?”皇上寒声道。
他的话一出口,床榻纱幔里的动静就停歇了下来,然后听到传来沙沙的衣服摩擦声。
很快,床榻里扑通跳下来一个男子,看到是皇上后,他的脸上露出慌张与震惊之色,然后迅速地跪在地上,求饶道:“父皇,是我。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儿臣宴后脑袋就一直晕晕乎乎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啊。”
“父皇,您就原谅儿臣吧,儿臣真的知错了。”四皇子哭求道。
太子此时也走到了房门口,看到是四皇子跪在地上哭泣,他的瞳孔下意识地一缩,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将目光移到了床榻上那个朦胧的身影上,手指下意识地捏得很紧。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
太子的眼中不自觉染上了一层血色,如果是她,那四皇子今日别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他看向了皇上,知晓了这一切大概就是他的好父皇设下的一个局。
刚刚谈话间他给予他丝微的温情和触动一下子全然湮灭,无影无踪。
太子的心重新冷硬似铁,是他天真了,这么多年了,都在内心深处存着对他的一丝侥幸的希望,如今,却再次被他将这微末的希望生生打碎。
如果他真的爱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对他下手,甚至连他深爱的女人都不放过。
这时,皇上对四皇子道:“那个女人是谁?”
四皇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里满是犹豫之色:“父皇,我……我不敢说出来。”
“有何不敢的,你是朕的儿子,难道还有哪个女子的身份高过你去?”
“莫非是……”皇上正要说出口,床榻上突然爬下来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衣衫凌乱,看得出来衣服是匆匆忙忙之下穿上去的,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有着很多红痕,可以借此窥见刚才的战况之激烈。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有些被汗水浸湿了,不少头发随意地搭在她的上半张脸上,让人一时看不清她的容貌。
直到她抬起了脸,人们才看清楚了她是谁。
此时屋内灯火通明,不再像之前那样黑乎乎一片。
四皇子一回头,就看清了她的脸,脸上一时僵住了,僵了半晌,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皇上看到这个女子是徐沁琴时,欲说出口的话硬是给生生憋了回去,他的脸上同样短暂地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又很快地掩饰了下去。
整个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四皇子此时反应了过来,大声对徐沁琴叫道:“怎么会是你,你是什么时候爬到本皇子的床上来的?怎么会是你!”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怎么不能是徐小姐呢?四皇子希望她是谁?”
太子听到这道声音,立马转头,向门外望去,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萧樱草,脸上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神色,还有那一丝丝的后怕。
四皇子愣了一愣,也看到了萧樱草,见她面上露出淡淡的嘲讽的笑容,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清河郡主,你怎么能这么说。”
徐沁琴也是才知道方才与自己缠/绵的男人是四皇子而不是太子。
她的内心在一瞬间涌起了无数惊涛骇浪,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或者有什么心情。
但听到四皇子的质问之后,她的内心涌上了一丝屈辱,也不甘落后地反问四皇子道:“我还想问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对四皇子冷笑道:“本小姐还记得,不久前,是四皇子抱着我不放,还给我说着绵绵情话,非要对我动手动脚。”
“怎么,如今事情干了,反而敢做不敢当了?”
徐沁琴才不会让四皇子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让她担下所有的罪责。
“你,你胡说,”四皇子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她道,“我叫的明明不是你,是……”
“是谁,殿下您倒是说出来呀,也好让皇上来评评理。”徐沁琴知道他喊的人是萧樱草,也谅他不敢说出来,于是有恃无恐地逼问着他。
四皇子的话语一下子梗到了喉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敢说自己叫的人是萧樱草,是他未来的二嫂。
他恼恨地瞪着徐沁琴,眼底的恨意恨不得把她撕碎。
太子在这时走到了前面,他看了四皇子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四弟啊四弟,你要为兄怎么说你?今天才定下了婚事,晚上就出了这茬子事,本宫那准四弟妹知道了可得怎么想。”
四皇子一声不吭。
太子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他敛下眼睫,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既然做了,你身为男儿就要勇于去承担,怎可随便推诿责任,徐小姐的这事,你总得对她负责吧。”
四皇子看到太子眼底的讥讽之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是在落井下石!想把徐沁琴这个心机女推给他。
四皇子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气愤出口:“你少在这装假仁义……”
“闭嘴!”皇上突然怒吼道。
四皇子马上止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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