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草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直到阮君白表演完后才扯动嘴唇,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意:“阮公子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件事闹大?让大家一起欣赏你的戏?”
阮君白看到萧樱草那明媚得过度的笑容后,第一次没有想入非非,而是感觉骨子里传来一股寒意,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虽是如此,他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郡主在说什么?我没有演戏,倒是郡主为什么可以轻易地就将我们的海誓山盟抛在脑后,翻脸就不认人。”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然后阮君白感觉萧樱草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后,说道:“看来阮公子是死到临头不悔改了,那我就送你一程。”
“你不是要把这事情闹大吗?那我就让它人尽皆知,让世人都知道你干的丑事,最好让你的父亲大人也见识见识。”萧樱草冷笑开口。
随即对旁边的侍卫道:“你们堵上他的嘴,将他绑了送到郡守府,我在你们后面就去。”
阮君白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连忙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滥用……”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严严实实地堵上了,然后被身强力壮的侯府侍卫们毫不留情地绑了起来,押着往郡守府的方向而去。
萧樱草则在其后乘上马车,也往郡守府而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也蜂拥而上,跟在后面,一起走了。
萧樱草派了先行的人在前面先通知郡守,所以当他们来到郡守府时,阮郡守已经提前等在了门口。
阮君白见到平素威严的父亲,眼睛都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呜呜呜”地叫哼着,听不懂说的什么。
他到这时,心中才升起了一丝后悔。上次这样被绑着回府的是他的堂妹阮望月,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步上了阮望月的后尘。
阮郡守虽然还不知道一些细节,但是已经知道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他一见到儿子,便将凌厉的目光投了过去。
有如实质的目光让阮君白的头忍不住缩了缩。
阮郡守转身对萧樱草道:“本官教子无方,又一次惊扰了郡主,实在是汗颜。”
他的语声中带着浓浓的羞愧。
萧樱草因为阮君白的原因,也不想怎么跟他说话,于是随口道:“郡守进去再说吧。”
然后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立着的阮夫人:“夫人也是。”
阮夫人的脸白了白。
一群人走进府中,来到正堂,将吃瓜群众阻隔在了门外,但还是有许多人聚集在府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阮郡守将正堂的主位留给萧樱草,自己和阮夫人则在下首坐下,至于阮君白,他严厉地目光扫过,对阮君白道:“跪下!”
阮君白一向十分畏惧阮郡守,此刻被他怒吼一声,身体已是比大脑先做出决策,“咚”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他嘴里的布条这时才被取出来,一恢复说话的能力,就对阮郡守哭诉道:“父亲,我冤枉啊。”
阮郡守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萧樱草看到阮君白此刻如一条落水狗一样,却仍还在那里嘴巴不停,眼神也是一寒。
她转头对阮郡守说道:“郡守大人,前情你大概也知道了,现在我要开始展示证据了。”
阮郡守点了点头。
于是萧樱草对正堂外高呼一声:“带人上来。”
门外立马有两个侍卫架着一个婆子上来了,那个婆子看上去面色惊恐,不知所措。
直到她被带到了一众人的面前,萧樱草才出口问道:“阮夫人看她熟不熟悉?”
阮夫人半天没有出声。
萧樱草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似乎是阮夫人院子里扫洒的婆子吧,六天前才被调去了别的院落。”
阮郡守见阮夫人半天不出声,将目光投向了她,看到她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嘴唇微微抖动的样子,一下子全明白了。
“贱妇,你还不老实交代你干的那些恶事!”阮郡守暴怒地吼着,吓得阮夫人“扑通”一下从椅子上滑落道地上。
阮夫人知道事已至此,萧樱草恐怕还掌握了其他证据,根本就容不得她继续狡辩,只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眼泪从她的眼角不断地滑落,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我只是为了……君白啊,他思慕……郡主已久,为了他……安心准备……秋闱,我才出此……下策。”
她边说边哭道:“以我们家的门第,我知道必然是配不上郡主,但我见不得君白伤心难过,便想污了郡主的名节,好让我儿得偿所愿。”
说完后,她扑到阮郡守的面前,扯着他的手泣道:“妾身一时糊涂啊,妾身只是为了君白。”
阮郡守甩开她的手,厌声道:“如果有个这么恶毒的儿子,还不如从来没有生过他。”
“连人都不会做,考什么科举,考什么秋闱,这样的人,就算是考上了状元,为官也是一方祸害!”阮郡守毫不留情地猛烈批判着阮君白。
萧樱草知道他这番做态有一半是做给她看的,此时便没有出声,打算看阮郡守怎么解决。
阮夫人好似从阮郡守的口中听出了什么意味,立马惊慌地求他道:“老爷,君白他是冤枉的,这件事全是我策划主使的,老爷不要责罚他啊。”
阮郡守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哼,我今日就非要给这个不孝子一个教训。”
他又转头看向阮夫人:“当然,你也是,别想这事这么轻易过去,今天,我得给郡主一个交代。”
阮郡守重新将冷酷的目光看向阮君白:“你不是要考科举吗?你娘可是为了你的科举才干下如此恶事,既然如此,作为代价,你以后都不要参加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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