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白越想越气,但他到底还是比堂妹智商高一点,没干出什么事来,就是恶狠狠地踹了旁边的柱子一脚。
恰好一个和尚从旁边经过,看到他这样做,停了下来,对他说:“施主,我们寺庙的柱子造价都挺贵的,您这一脚下去,不赔三十两银子不能走。”
阮君白:“哦。”
他已经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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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萧樱草和清君在寺庙外面的走廊上走着路。
清君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虽然知道萧樱草不可能会看上他,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酸地问道:“那人是谁啊?”
“对啊,他是谁?我忘了。”萧樱草听到他这么问,疑惑地摸起了自己的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无论她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是不是装的,清君都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他好似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又凑到萧樱草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萧樱草一脸惊讶地转过头,用指尖勾起他的下巴道:“小宝贝,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这世间,又有谁的美貌能与你相比?”
接着她又提高了一点声音对后面跟着的澄碧说:“澄碧澄碧,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男人?”前不久,她才和澄碧看过一个西洋故事《白雪公主》,一时也学里面玩起了梗。
澄碧本来怕打扰他们,还离得有些远,这时听到萧樱草唤她,立马回答道:“自然是清君大人。”
“你听到了吗,”萧樱草的眼中闪着瑰丽的光彩,里面满是清君的身影,“你是世界是最美丽的男人。”
清君没想到萧樱草这么会,一下子就被这一主一仆搞得脸上羞红一片。
他清冷的脸上染上了醉人的色彩,却还是不肯罢休地问道:“那府里的那些哥哥弟弟呢?”
小磨人精,之前可是给了他承诺,现在还在这里抓着不放。
萧樱草斜睐了他一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衣服上的墨发,拢好,然后将他的一缕发尾转在手上绕圈。
“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饮,够了么?”
清君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听到自己胸腔里激烈的心跳声,和脑海中奔腾而过的翻涌感情。
过了半晌,他才绕开话题,哼道:“那人是真长的丑,连个小白脸都算不上。”
都过去好久了,还不忘“诋毁”阮君白一下。
萧樱草忍俊不禁,看来她的小美人是真炸毛了。
她笑看着清君:“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我突然觉得,有一个职业或许很适合你。”
“什么?”他疑惑道。
“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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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樱草终于来到了存放父母牌位的地方,她先是在牌位前上了几柱香,又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两个牌位磕了三个头。
显然,在这个明柱素洁,清幽肃穆的环境里,她的心情也不由得被感染,变得有些沉重甚至伤感。
看着父母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牌位,再想到同龄人承欢父母膝下的场景,她的心中又是涌上了一抹悲伤。
脑中也不由得浮现起了七岁那年的情景,久违的记忆袭来,让她的头顿时疼痛不已。
再睁开眼,却是看到了面前清君担忧焦急的脸,她安抚他:“我没事。”
“只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罢了。”她嗟叹道。
她从蒲团上站起身,“我们走吧。”拜祭完父母,她该去找住持了。
却见清君的脚步并没有挪动,“你怎么啦?”她奇怪地问道。
清君看了她一眼,随即竟也模仿她的动作,在萧樱草父母的牌位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萧樱草惊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自己的父母,与他又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叫他跪呢。
清君却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注视了上面摆放那两个牌位一会儿,然后恭恭敬敬地像萧樱草刚才一样,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
他才一磕完,萧樱草就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傻子,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拜,你拜个什么。”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的宠溺。
清君正色道:“长公主和侯爷都是忠勇之辈,是为国献躯之人,值得我们这些小辈来瞻仰纪念。”
他的语气认真而严肃,让她一时哑然。
片刻后,她的眼睛里有些润湿,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感动。
“谢谢你。”她低声道,“在他们故去这么多年后还记着他们。”
小时候,她曾经在心中有些怨恨父母,为什么,时常前往边关而没时间陪她,这种怨恨到了他们故去后的一段时间,她的悲痛稍微减缓后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曾经拉钩的承诺都不算数,离开了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现在还记得,母亲临走前急匆匆地穿上铠甲,带上头盔时嘱咐她的话语:“乖宝,在家里一个人听话,不要为难侍女,娘亲很快就会回来,把你的爹爹也一同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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