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十九号时,他们搬的家,满满登登一堆东西,外加两只约克夏一只戴胜,陆甄仪看到那房子,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这房子前头有个五六十平米的院子,如今筑了高高的围墙,甚至还张了电网。

外墙几乎就是水泥的,一点也不美观。

陆甄仪呻。吟了一声:“哦不,我讨厌围墙,又不是监狱,咱们弄个铁艺栅栏,爬一圈藤本玫瑰多漂亮啊。”

秦椹哼了一声:“那咱们家就要准备隔三差五有小偷光顾了,这又不是在小区里,还有保安和摄像头。”

进去之后,院子里整得还算漂亮,比较干净整洁,种了葡萄,一棵无花果树,一棵桃树,就是有个角落还种了一堆菜。

陆甄仪叹口气,“真是农家院了。”

小楼本身倒是贴了文化石,只是窗口全部改了特别狭窄的窗口,和中世纪城堡类似。

陆甄仪无语:“看不出你还是城堡控……这采光……”

屋顶上好几个太阳能。

门是大铁门,甚至加了很粗的铁刺,还有粗如儿臂的铁栅栏。

仔细看,狭窄的窗户也是加了很粗的防盗网的。

“我错了,这不是城堡控,这是监狱风?”

好在屋里装修还算正常,一切以坚固,实用,舒适为主,虽然没有特别美貌,但也没有十分伤害到陆甄仪的审美。

二十号的时候,秦椹的一个朋友坐火车来了。

陆甄仪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椹的朋友,秦椹在去火车站接他的路上跟陆甄仪介绍,那是他童年的邻居,和秦椹同病相怜,秦椹是十六岁时父母双亡了,那孩子和秦椹同岁,是九岁时妈妈没了,他爸又找了一个,后妈各种不把他当人看,而亲爹是属于有了后妈就有后爹那种。

少时吃了不少苦,也没读大学,他现在在某海滨城市的一家很大的海洋馆做潜水员。

潜水员的名字叫沈宏欢,秦椹叫他“獾子”。

他比起秦椹要更像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虽然本身不是很外向的人,但看到老朋友还是嬉皮笑脸起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类似冲锋衣的大棉衣,耐克的运动鞋,一看就知道并不擅长打扮。

容貌在普通到还不错之间,身材高瘦,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孩子气。

他看到秦椹的时候有点没认出来,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冲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好啊,你这个桑枣!你小子混得不错啊!”看看陆甄仪,戏谑的笑容遮不住一丝腼腆,“还找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是老婆。”秦椹更正他,没什么起伏的冷静音调里却带着笑意,“我们领证了。”

“哇!”沈宏欢叫了一声,“行啊你!”又对陆甄仪说:“恭喜恭喜。”

陆甄仪笑,在秦椹身边站立,穿着白色的羊绒裙式大衣,长发嫣然,比平时更有女人味些。

出去看到秦椹的车,沈宏欢又是一番惊叹,然后上了车,往他们昌平的“别墅”开过去。

路上陆甄仪很快和沈宏欢谈笑自如了,她从小喜欢动物,对海豚白鲸什么的尤其酷爱,跟沈宏欢说起她每次去海洋馆都特别羡慕里头的饲养员和训练员。

沈宏欢自己就是在海豚背上表演的,他倒没那么喜欢动物,但是也不讨厌,摸摸脑袋,笑着说:“那些家伙是挺可爱的,而且特别聪明,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坏起来也坏得很。”

秦椹开着车,听着他俩笑谈,心里有淡淡的宁静。

他很喜欢陆甄仪这点,她看事情客观,心态平稳,换个和她一样年龄,一样教育背景和职业背景的女人面对沈宏欢,没城府的会表现出歧视,有城府的会故意掩饰,但是陆甄仪都不会。

就算是和她完全不同的阶层和类型,她也尊重对方习惯,乐意了解和倾听。

如果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和自己在一起吧?

只是很可惜,人不是神,受到各种各样,千头万绪的影响和压力的人的心理是复杂到极点的迷宫。

这句话是来自于文采并不好,受教育程度也不高的秦椹先生内心的精准感悟。

他们到的时候,沈宏欢已经连秦椹不但有“桑枣”的外号,还有小伙伴直接叫他“阿紫”都说了。

当然,作为儿时的死党,他在尽情发挥“损死朋友不偿命”的天然功效和正当权益之后,也没有忘记给死党说两句好话:“陆小姐,你别看桑枣他没多高学历,其实他从小挺聪明的,要是换个爹妈,他也不止这样……你看,没学历他不是一样混得挺好?他这人看着冷,其实挺仗义的,肯定能对你好,长得也人模狗样……”

秦椹听到这儿,“呸”了他一句,笑骂:“你小子说谁人模狗样?”

看到秦椹的堡垒时,沈宏欢倒是没有太惊讶,毕竟这个房子那么偏远,风格又还是很“农家院”的,并不像很贵的样子。不过他对高墙铁网铁栅栏等还是发表了意见:“这里治安不好?你得罪人了?……”然后又低声问:“你这钱赚得……不会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吧?”

秦椹敲了下他脑门:“想什么呢?当年那么困难咱们都没碰的东西,我还能越活越回去了?”

晚饭时去吃了金钱豹,第二天中午是秦椹和陆甄仪一起下的厨,秦椹在法国学了阵子法餐,回来之后也给陆甄仪做过好几次,但是考虑到沈宏欢口味,他今天做的家常菜,家常菜他手艺也不错,做了一个豆角土豆炖肉,一个红焖大虾,陆甄仪爱喝汤,他炖了一个莲藕排骨汤,想想又清炒了一个丝瓜;陆甄仪考虑到男人们的爱好,做了一个培根焗土豆泥,一个三杯鸡——她比较擅长一些懒人菜。

陆甄仪父母的飞机票是傍晚到,但是午餐后陆甄仪给他们打电话后,立刻就脸色大变,失态了。

他们一个也没上飞机!

陆爸爸吞吞吐吐,再三道歉,说过两天一定过来一次给陆甄仪补过生日,但是她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的愿望可能没法实现实在对不起。

陆妈妈也没上飞机,接电话时气呼呼的,“你爸那个姓黄的瘟货老婆闹到我们家来了,跟你陈叔叔说什么你都快三十了,还想撮合自己爸妈复合之类的话,你陈叔叔挺不高兴的,正好你弟弟生病了,他初三正是吃紧的时候,等他病好了我再去吧,也不差这几天。”

弟弟当然不是亲弟弟,甚至也不是同母异父的弟弟,而是陈叔叔上次婚姻的产物,不过她妈改嫁过去时弟弟才三岁,是她妈一手带大的,跟亲母子也不差很多。

陆甄仪撂下电话,气得浑身发抖。

☆ veille

秦椹在听到她电话这边的话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坐过去把她揽在怀里,拍拍她肩膀:“别生气了,怎么回事?”

陆甄仪把情况稍微复述了一下,气得不愿意详谈。

秦椹却脸色一变,顾不上安慰陆甄仪,就跳起来去开电脑看飞机时刻表和订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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