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放下唇膏,说道,“你要是没时间,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抓头发的手一顿,说道,“我陪你。”
“嗯。”
不管多少次,听到他这样回答,林雅这心就是一软。
在这小小的三个字里,她就能一时把现实给忘记了。
但这种感动,久了却没有现实来得那么强烈。
两个人收拾完毕,林雅穿着长外套,里头就一件上衣跟下身一条阔裤,她拎起小包,勾着梁艺轩的手出了门。
在院子碰上了隔壁的大叔,他笑道,“小两口出门啊?”
“是啊。”
“哎,这里就你们两个最俊了。”
格格不入啊,大叔心里这么想着。
林雅笑了笑,拽着梁艺轩出了门。
她家也在a市,但不是本地人,是很早之前就过来这边做生意的,应该说,是逃难来的。
原先在老家,她家算是有钱的了,住大房子,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她跟姐姐生活无忧,但自从被跑了钱,没有追回来,资金链转不开,父亲生意一落千丈以后,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变卖了工厂跟房产车子后。
她父亲本是想到a市东山再起。
然而流年不利,几年下来,她大学毕业了,父亲还没爬起来,他年少时意气风发,一个人走南闯北,赚了不少的钱,后投资了陶瓷厂,一下手就是上百万,那时父亲才四十多岁,正是人生最黄金的时段。
偏偏就是在这个最黄金的时段,他败了。
后来,在a市的生意一直没做起来后,他染上了赌博,从此,这条路走到底。
逼走了她姐姐。
剩了她。
林雅很多时候想,自己要是也跑了,那该多好。为什么要去给他填那个无底洞,可是看着母亲摸着那些手工活,她就跑不了。
她跑了。
她的父母该怎么办。
父母住在郊区。
开着一间不上不下的五金店,这店从老家过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只是里头有很多的东西都卖得剩一层的灰。
母亲无能,管不住父亲,一个人颤颤巍巍地,做些手工活过日子,这五金店里的东西,很多年没有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