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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你撑住!”
“医疗站到了,快让开!”
……
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急诊室里混乱不堪。
“安静,这里是医疗站!”方泽泓厉声制止了一众战士的叫嚷,他胸前的特制铭牌彰显着高于威廉上尉的地位——当然,最有说服力的是那张享誉整个星际的脸,那是最好的通行证。众人不由噤声,自觉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陆微宁跟着自己的导师上前探查病人的情况,只是当他看到躺在担架上艰难咯血的人时,不由变了脸色。
“哥哥!?”担架上的人虽满脸鲜血,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陆微宁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尚存一丝意识的雄性,对方胸口上牢牢地插着一只猛禽类的利爪,显然是被人生生切断,断口处溢出的腥臭血液和康斯坦丁胸口溢出的血混合在一起,浸湿了临时包裹在伤口附近的厚厚的止血棉。陆微宁抬手欲查看伤口,却硬生生在距离几公分处停住,他的手不听话地颤抖着,眼前都是刺目的、泊泊流出的红色鲜血。
康斯坦丁在恍惚中听到了微宁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有梦里他才有可能见一见心爱的雌性。可是,身上的疼痛又在提醒自己这并非梦境,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致幻的毒药,他使劲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康斯坦丁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他想说,不要哭。可是刚一张开嘴,却只有大口的鲜血喷出来。
陆微宁伸手抓住了对方沾满鲜血的手掌,手中向对方输送自己的精神力,一边转头看向自己的导师:“老师,救救他!”
方泽泓示意最近的两名战士将康斯坦丁转移到抢救床上,开始准备紧急处理。他不像陆微宁那样关心则乱,一番观察和实际探查下来,他知道康斯坦丁并未伤到要害,甚至以对方的身体素质,直接将断爪拔出来都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出血量比较大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已。
康斯坦丁一边接受紧急手术,一边牢牢握着陆微宁的手,眼睛更是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微宁的脸,即便是不打麻醉的情况下,手术刀在划开自己的身体,他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那股源源不断的令他感到极为舒适的精神力,终于确认了面前站着的正是本应在维塞休假的微宁。此刻他也不想去思考为何对方会出现在这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放开阿宁的手!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那只猛禽类断爪被送到研究室进行进一步检测分析。康斯坦丁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脸傻笑看着微宁,最后连他的副官都忍不住询问方泽泓,自家上校是否伤到了脑子,看上去不太正常,而且好像一直握着旁边这位雌性医疗官的手使劲占着便宜。
方泽泓心想这蠢狮子本来就脑子不大好吧。他冷哼一声,表明这位上将并无什么大碍,然后让护士给康斯坦丁直接打了一剂安神剂,毕竟作为伤患还是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的。
再强悍的雄性也抵不过强效安神剂的效力,康斯坦丁终是被迫合上眼皮陷入沉睡。方泽泓立刻将陆微宁的手从康斯坦丁手里拯救出来,吩咐几名战士在护士指导下将他们敬爱的上校转移到病床上。
陆微宁脸色苍白,短时间的大量输送精神力让他有点体力不济。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方泽泓默默在心中又记上一笔,他敢保证,就康斯坦丁这个伤,凭他的体质不出一个星期就可以立即生龙活虎,根本不需要什么精神力疗法。
“微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可别到时候你把战士们的精神力补剂都给喝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雌性,露出不赞同的批判目光。
陆微宁也渐渐冷静下来,此时一听到自己导师的话也不由地后悔起来。关心则乱是医者最避讳的,他怎么就忘记了呢?何况,雄性的精神力本来就弱于雌性,长时间高负荷的作战和枯燥的战地生活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因此精神补剂可以说是战时消耗品,如果自己不管不顾地使用精神力,反而到时候要占用战士们的医疗资源,那可谓是本末倒置了。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绝不再犯。”他干脆地向方泽泓承认了错误,并做出了保证。
方泽泓没再多说,只是让他赶紧去把手上的血迹清理一下,还有许多战士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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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从疼痛中醒来,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他从见到陆微宁的欣喜若狂中冷静下来,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阿宁怎么就来到这里?方泽泓在干什么,怎么不拦着他?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劳驾请问,”他看向来为自己输液的护士,艰难发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自己刚被缝合的伤口引起疼痛,“方……博士是什么时候来的?”
“您说方泽泓博士吧?他是今天下午和各个联邦的志愿医护队伍一起来的。医疗站在今天上午向各位战士发送了通知讯息,上校您当时一定是忙于作战没有注意吧?”
', ' ')('“是吗?”他调出军方内部通讯邮箱,里面赫然有一封关于医护人员的人事变动通知。他一目十行地读完讯息,还是决定明天亲自问问陆微宁到底是什么情况。
护士见上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便不再打扰,放轻脚步出去并带上了门。
另一边陆微宁和方泽泓终于结束了工作,一起回到了房间。
“老师,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康斯坦丁,陆微宁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和自己的未婚夫坦白过他曾经有收到过自己兄长的表白。他前段时间几乎都沉浸在甜蜜的思绪之中,竟分不出一丝心绪去思考这个“棘手”的问题。
“嗯?”方泽泓停下脱制服的动作,转身看向似乎有难言之隐的小恋人,“怎么了?”
“其实……”陆微宁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康斯坦丁对自己有意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他的想法很简单,关于二人之间的感情中出现的任何情况,都应当直截了当地讲出来,杜绝一切猜忌和误会。
“你能跟我坦白这件事,我很高兴。”方泽泓将双手搭在心爱的小恋人的肩头,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一个康斯坦丁一直在虎视眈眈呢?倒不如说,微宁没有其他的追求者才不正常。当今有多少雌性是以追求者众多为炫耀资本的呢?最可贵的是,微宁在主动维护他们这段感情中二人的平等地位。思及此处,他对恋人的疼惜又深重了几分。
“微宁,我觉得我们应该来削弱一下你的信息素气味了。”方泽泓一把将满脸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的小恋人抱起扔到床上,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
陆微宁都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不是在讨论康斯坦丁的问题吗?
“老师,还没洗澡!脏的!”他手脚并用地推阻着这具沉重的身躯,他也没见过老师有特意锻炼,怎么还是这么结实。
“行,正好我们一起洗洗。”贴心的雄性抱着自己的小未婚夫往洗手间走去,智能中控系统早已尽职地往浴缸里放起了热水。
浴缸里,被剥得仅剩一件白色衬衫的陆微宁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热水,背后的淋浴喷头往他身上喷洒着热水,将他的衣服濡湿成半透明状。他抬头看向将自己放入浴缸的罪魁祸首,却被眼前的景色迷惑了心神。
方泽泓的一头黑色长发此时被解开顺着他的肩头倾泻下来,结实的腹肌即便透过丝丝缕缕的发丝也能看得分明。他看到微宁被热气熏红的脸痴迷地望向自己,小雌性甚至喉间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动作,他迈开腿跨进了浴缸,温热的水顺着他潜坐下去的动作纷纷沿着缸壁往外溢出。
陆微宁腰间缠上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拉向后方,紧接着,一根熟悉的灼热硬物便抵上了他的腰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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