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怀里这般团着个人,白尘芜却并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心里某个一直空落落的地方像是被填满了。
这种圆满似的感觉,让她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与此同时,久违的困意也袭上心头。
她原本只想迁就着徒儿的姿势小憩一会儿,待徒儿待会儿换了姿势她便可以离开。可她这眼睛一闭,再睁开,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她与徒儿睡觉的姿势,竟然一夜都没有变。
应该是太困了吧。
白尘芜心中默默想着,开始缓慢地抽回自己的胳膊。
结果她这一动,怀里的少年也醒了。
白尘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自己竟然又抱着徒儿睡了一整夜的事。她不清楚自己这样,徒儿会不会多想,会不会在他的噩梦里再增添什么新花样。
不过少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师尊的怀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少年的瞳仁有些涣散,神志似乎还飘忽着。他看了白尘芜一会儿,软声唤了一声“师尊”,便再次将头埋到了白尘芜的怀里。
白尘芜:“??”
“徒儿,天亮了。”
徒儿再不从为师怀里出来,为师可能就做不了人了。
当白尘芜与莫清欢一前一后下了楼,就看到庞孜、甄寿以及一众其他宗派的弟子全都已经恭候多时了。
经过了昨日的事,如今玄霄宗尘芜长老的声名在这群宗门弟子的心中,似乎又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于是其他门派的弟子,今日也早早恭候在此地,只为一睹尘芜长老的风采。
而当白尘芜从满脸自豪的庞孜与甄寿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只觉得,这事真的没有必要,她只是根废柴而已。
“如今弟子们已经将那些失踪的镇民全都送回了各自家中。眼下就只剩下了那邪祟,还需等长老处置。”庞孜恭敬道。
白尘芜回想起那个不男不女的假邪祟,觉得确实需要她亲自处理。不然,她担心那人交代的事情,会让这群仙门的花骨朵们对人生中一些美好的事情产生什么奇怪的误解。
“那人现在何处?”白尘芜问道。
“还在东山,弟子将她封禁起来了。”甄寿道。
庞孜与甄寿交代完正事,又看向尘芜长老身后的少年。
“清欢小师弟你没事吧?”庞孜关心道。
少年闻言摇摇头:“无碍,多谢师姐挂念。”
少年的语气十分乖巧,引得庞孜挠挠头,憨憨笑道:“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啊,昨日你昏迷之后,尘芜长老不知有多担心。我从没见她老人家表情那般恐怖过。”
庞孜一面说着一面在心中感叹,她们家师尊,要是能有尘芜长老一半好就好了。
小师弟真让人羡慕。
不过小师弟也十分难得,不仅身手厉害,性格还如此乖巧。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尘芜长老在,她们就没见过小师弟的目光不在自家师尊身上过。
即便是那些感情再好的道侣,也未必比得过长老和小师弟之间的情谊吧。
呸,她想哪去了?
她怎么能这么比呢?
白尘芜去处理那假邪祟的事情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带上莫清欢。
好在徒儿乖巧听话,并没有多问什么。
那假邪祟知道自己如今大势已去,一见到白尘芜的面,立即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老实交代了。
原来她便是店小二之前提到的那个郎郎腔,当年被镇民赶到东山之后,当真是差点就死了。
后来,她无意间在山上找到了那个球形法器,法器中还有一道残存的灵识。
那灵识告诉她,这法器可以给她力量,帮她实现愿望。唯一的条件是,她必须要将这法器随时带在身边。
郎郎腔当时最大的愿望自然是想要活下去,结果那法器果然满足了她的愿望。
就这样,郎郎腔在东山过了几年舒心日子。
但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后来,郎郎腔便不满足于只生活在山上。她也想回到镇上,像其他女子那般娶夫生子,共享天伦。
“可我是个郎郎腔啊,”郎郎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即便我那个时候回去,依旧会像之前那般受到排挤。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便是多掌握一些经验。所以,我就想看看那些受欢迎的女人平时都是怎么讨男子欢心的。”
于是她开始设置禁制,假扮仙人,诱拐符合条件的女人进入到她的地盘。再以修仙之术吸引她们,说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结果,那些女人的信息,充斥着许多黄段子。
起先她确实是抱着学习的目的做这些事的,可后来渐渐的,她发觉改变自己的言行实在是太不容易。
倒不如那些女人讲得段子有趣。
“一来二去,事情就变成了这样......”郎郎腔垂着头,“现在想想就是后悔,特别的后悔。仙尊,倘若我从此改过自新,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白尘芜垂眸看着这郎郎腔,又想起昨日被徒儿的段子支配的恐惧。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白尘芜淡淡道。
郎郎腔的眼中恍然有了希望的光亮。
“我们玄霄宗有位铁柱长老,如果你能在他身边呆足一年,我就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第32章 嘤嘤嘤 少年红着眼睛,拿了一张白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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