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边跪坐的努尔哈赤道:“我要当新一任金帐汗王,但部落的达瓦告诉我,我该杀了上一任可汗的亲属,或者把他们贬为农奴,以防死灰复燃。”
努尔哈赤低着头,一言不发。
随秋冬看着他的一张脸,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席勋。
但是他知道,这人不会是席勋。这里只是幻境罢了。
虫族其实并没什么贞操观念,甚至都没有婚姻制度;爱情相对来说存在,只不过在整体社会环境下,都显得非常多余和奢侈。
比如随秋冬就知道,哪怕他和席勋同居,也不妨碍席勋打电话说不回家,要去配种。
随秋冬把刀递了过去,“我不想杀你。”
但是你不得不死。
努尔哈赤太像席勋,和匈奴人的长相格格不入,俊美异常。
知道他和席勋关系的人不在少数。随秋冬怕其他选帝侯看见努尔哈赤,会猜测到自己的身份。更怕自己的心神受到影响。
听到他这话,努尔哈赤沉默数秒,然后接过了刀。
他没有试图杀死随秋冬,努尔哈赤清楚,这个人根本不能用常理衡量。
随秋冬跑的比草原上最矫健的马还要快,草原上最锋利的刀也难以让他受伤。
当年,他捡回的少年,已经如此强大。
“铁木真。”努尔哈赤笑了起来,看向了随秋冬的眼眸,用蒙古语低声道,“我死后,希望你能带上我的眼珠。我想有一天,你能让我看到,科尔沁草原的牧马自由地奔跑在中原的土地上,整个天下都变成金帐部落的牧场。”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尽。
染血的短刀哐当一声掉落,面前的人再也没了声息。
随秋冬呼吸一窒,眼前闪过这么多年和他相处的画面,心里有些微微的疼。
良久,他低声回答:“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