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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隐逸与缥缈云雾之中,其上乌云隐蔽,电光闪烁间紫涨的积累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直劈向小小的衍天峰。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后,那雷电劈向衍天峰的结界,若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峰顶的静室内,一身着厚重道袍的青年睁眼,正是衍天峰峰主沈和光。
他广袖一挥将一具身外化身收入纳戒,随后撩起道袍起身出了静室,静室门口正趴着赤裸身体痛苦低吟的扶珩。
沈和光连忙将他扶起,温声道:“先生,我这就为您卜问解救之法!”
扶珩这才抬头,浑身战栗着窝在沈和光怀里,他眼皮沉重发烫,唯有贴着沈和光的衣料,才能得到一起慰藉。
沈和光……青年如俊秀温和,仿若上好的透玉,干净剔透得惹人心醉。这是飘渺仙宗的大师兄、他的大师兄啊……
扶珩是个炮灰,可上辈子他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十二岁因体弱多病上仙山求仙问道,误入缥缈仙宗。仙宗弟子众多,各个出身世家仙门。他虽然在凡间身份也算得上显赫,可灵根差资质弱,并不受门内弟子待见,唯有大师兄沈和光对他温和公正,从不因自己的修为资质而有半分不屑。
虽然扶珩心里明白,他待谁都是如此,正因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才不在乎自己的修为。但他仍不可抑制地对沈和光起了恋慕之心。
扶珩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将这卑劣的爱恋藏在心里,从不敢逾越半步。在仙宗二十年得见沈和光五次,便已是荣幸。
直至封誉入山,拜入衍天峰师祖门下,由沈和光这个大师兄亲自教导。他明明也资质平平,偏偏修为长得奇快,备受门内弟子宠爱不说。就连一向待人接物都公正公平的沈和光,都对他颇为照顾,甚至公开宣称要与封誉结为道侣。
扶珩虽然羡慕他,倒也没起歹心。倘若两人琴瑟和鸣相携相伴,他默默祝福就是,谁料却让他看见封誉勾引师祖,与其暧昧不清。扶珩心下愤恨,修书告知沈和光。
他一早修书送上衍天峰,却在当天下午被执法弟子找上门来,称其构陷同门弟子,要被逐出仙宗。
扶珩不愿,双方拉扯中,他瞧见沈和光与封誉一同下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扶珩一把甩开两名弟子,扑向沈和光身前。
“大师兄!大师兄!师弟所言句句是真不敢有假……”
扶珩喊得凄惨,却见沈和光一脸茫然,弯腰搀起哭得声嘶力竭的他,轻声闻道:“你是?”
扶珩如遭重击,身子登时冰凉。沈和光轻声细语的两个字却让他觉得振聋发聩起来,他瞪大眼看着沈和光的脸,那上面的茫然疑问从未有假。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端方如玉的君子之态,并不曾对这个陌生的外门弟子有一丝不满。
见他不言不语,两个执法弟子将他拉开,回禀道:“大师兄,这是早上修书诬陷封师兄的那人,仙尊让我们将他逐出宗门。”
沈和光闻言一愣,回首看着封誉轻笑:“原是他在背后乱嚼舌根。”
封誉轻轻瞥他一眼,语气无甚起伏。
“我不曾在乎这些。”
两人相携离开,并不与他这等跳梁小丑计较半分。
扶珩失去知觉,被执法弟子丢出山门,失魂落魄往回走。他返回凡间,大病了一场,忽然梦起穿越之前的前尘往事来,梦醒以后他才记起……
那风光霁月端方如玉的大师兄是小说里封誉的后宫,这世间一切美好都是围着封誉转的。师兄不在乎他资质高低,不在乎他容貌美丑,甚至愿和其他男人共享一人,只因为封誉是主角,师兄甚至……愿意为了封誉死。
凭什么该是这样呢?既然一定要将沈和光拉下神坛堕入情爱,为何不能是他扶珩呢?
静室内传出越来越急促的呻吟,玉榻上青年只着一件宽大里衣,他因无尽的情潮而战栗不已,将这寒凉的静室绘上无边春色。
而静室里唯一的观众,却背对着忍受情欲折磨的美人,他手持一面泠然的玄光宝镜,微垂眼睑念念有词,端的是一副温和知礼的如兰君子模样。
就连发梢,也不会为扶珩的心焦颤动一下。
沈和光、沈和光!
扶珩支起上身,赤足从玉榻上踉跄下来,一把夺过沈和光手里的宝镜,他双眼通红地见着上面浮现熟悉的人影——正是他嫉恨了一辈子的封誉。
怒火直冲血脉,烧得出口的质问都显得虚弱可怜。
“你在干什么?”
沈和光脸上有些讶异,显然是不知道扶珩为何突然情绪失控,只得解释道:“先生,学生略通卜问演算,想为您寻得解困之法。不知镜上出现了什么……先生您?”
“这样么……”扶珩轻喘,宝镜从手中脱落,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镜面闪烁几下后,封誉的脸从上面消失。
扶珩却并未离开,他突然弯下腰来,双手搭在沈和光的肩上。那张布满情潮的脸和沈和光微微讶异的脸靠得极近,湿润的眼睫半掩氤氲泪意的黑瞳。从微张的红唇里吐出的字句里夹杂了轻喘,也像是挤出
', ' ')('了粘稠的汁水。
“若我……有法可解……和光,你可愿意、愿意帮我?”
“先生对和光有恩,和光自当赴汤蹈火以报恩情。”
他话音才落,扶珩已经如愿以偿得将唇贴在沈和光的唇瓣上,闭上眼试探着轻吻。三辈子加在一块,他也没有做出过如此轻狂举动,到底是窝囊拘束地活了两辈子。故作轻佻地去强吻心念之人,虽然不过是挟恩图报的下贱之举,却依旧心跳得快要蹦出来,湿润的眼睫也害怕得轻颤。
这时沈和光哪怕说一句拒绝的话,扶珩想,他恐怕甘愿等着情热将自己染成飞灰,可沈和光不言不语,既不回应,也不拒绝,任他为所欲为。
他笨拙将沈和光浅色的唇瓣舔得发红,一张玉白的脸也染上霞色,便学着书中看的那样伸出舌尖同这人唇齿相依。青涩的技巧未将自己身上缠绵的火种消减半分,反而越烧越烈快将自己灼干了。
久久等不到沈和光的回应,扶珩又产生退缩之意。他略略后退,抬眼去看沈和光。
沈和光神色不改,通透的黑眸里不见半分绮念,越发显得扶珩心思卑劣。
扶珩猛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再不敢去吻他,贴近了沈和光温凉的皮肤与其耳鬓厮磨。
被捂住了眼睛,他也不曾挣扎,任由扶珩在他怀里乱动。过了一会,沈和光被吻湿润的唇这才张开说话:“先生的意思,此困双修可解么?”
他说话的情态语气都冷静镇定,像是大夫在斟酌如何为病人用药。
倒也算不得奇怪。双修之法与道、医、符、阵、剑、器同为六大修行之门。道修虽是主流,但仙门世家之人自小修行,杂学百家都有涉猎,许多道修都会以双修辅修,修为精进更快,可谓事半功倍之法。
而扶珩在现代是个单身多年的宅男,上辈子十二岁就离家求道,不曾经过人事。误打误撞拜入仙门以后,更是因为资质太差,一直在外门打杂,没听过几次授课。
他既不是熟于此道之人,又未曾接受过仙界教诲,听得沈和光如此冷淡地说出这两个字,便觉得耳朵滚烫,又狼狈又羞涩地蜷起手指,指甲几乎陷进沈和光的皮肉。
沈和光这才有了些表情变化,不再是那温和持礼的样子。他微微皱眉,轻声道:“先生可否放开手?”
听他说话,扶珩手脚越是不受控制,颤抖着黏在他身上。沈和光看出他紧张,声音里略含笑意:“……先生您先松手,和光自行封住眼睛便是。”
捂在眼睛上湿热的掌心已经松动许多,沈和光伸手微微用力,就将扶珩的手拿开。他一低头便见扶珩偏过潮红的脸,双手略微无措地放在空中。
沈和光安抚地对他笑了一下,从纳戒中拿出一条白缎缚住双目。虽然视线受限,但修仙之人强大的灵识依然能让他准确地辨别周围情景,甚至于一滴汗水从先生润泽的唇瓣划过,沿着下颌淌过修长的脖颈,流进衣襟深处,流下湿润的水泽。
他记忆中从未见过先生如此情态,像个发情蛇妖,没骨头似的贴在沈和光身上厮磨,滚烫的唇时不时擦过他的脸颊,留下湿乎乎的吻,显然是烧得没了神智。
沈和光确实是仙宗内人人赞叹欣赏的端方君子,却也不是不同常理的毛头小子。相反,因为托身于修仙世家,他刚入炼气就已经有家仆为其准备了炉鼎。虽然不热衷于此道,但也不算生手,偏生此刻面对扶珩这般有些无从下手。
沈和光轻轻捏着扶珩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试探着去吻他的唇。刚一碰到温软的唇瓣,怀里的人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过一会,他眼睫震颤,眼角克制不住地淌下泪。
那泪水毫无征兆地滚下来,砸在沈和光唇边,沈和光心中波澜乍起,像是被什么烫了似的。不知扶珩为何如此反应,怕他身体又出问题,沈和光只得停顿下来。
扶珩这样子,看着太脆弱,太惹人心疼了些?。与沈和光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冷淡漠然的教书先生差了许多。一时间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来不及细想,扶珩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抬腿跨坐他身上,隔着厚重繁琐的道袍磨蹭着。他身上无一处不是滚烫,恨不得将身下沈和光扒得精光,一寸寸贴合他温凉的肌肤。昏沉的神智控制不住这副身体流露出饥渴的痴态,却仍能意识到、意识到自己正跨坐在痴想了一辈子的端方君子的腰上,淫蛇似的求欢。
“和光、和光、”他一边唤沈和光的名字,一边低声祈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没有等他回应,扶珩便自作主张伸手去扯沈和光的衣袍。他神志不清,手臂发软无力,手指也颤得厉害,再加上衍天峰道袍算得上飘渺仙宗中头一等的繁琐庄重。扯了半天只让自己双臂酸软,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指尖抠弄着稍显凌乱的衣襟。
那被他压在身下没有动作的沈和光叹了口气,无奈地哄他:“先生先去榻上等我吧。先生瞧着像是未经人事,若先生准许、和光可以……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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