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余姚县令孙统着急忙慌的找来,言说不久前,会稽太守通知他,余姚送来存档的账簿少了一本,虞家父子这才惊觉事情不太对劲。
如果是明面上做的假账,他们当然不会如此惊慌,那也就是说,丢失的,是真账簿。
是的,这就是他们地方的豪强世家惯用的手段了,做两套账簿,一套明账,专门应付朝廷的查探以及平常处理的事物,说白了,就是糊弄人的。
而另一套暗账,才是真正的银钱物品,人口田亩的数目以及出入记录,现在会稽太守特别通知余姚县令,对方又这么着急的找来,这也就意味着,少的那个,一定是真账簿。
“虞兄,长公子,你们看这可怎么办啊?”余姚县令孙统简直快急死了,因为真账簿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这要是让新晋琅琊王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别慌,你先仔细说说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账簿怎么会无缘无故遗失的?”关键时刻,还是虞潭这个老江湖稳得住。
“虞兄,你不知道,这事怪就怪在这儿了,这些账簿的重要性我是清楚的很,每次押运到太守那儿,都是用的亲信。”
“而且出发前,我还亲自盯着又点过一遍的,按理说是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可谁知就传回这样的消息了呢?”孙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也就是说,账簿不是在余姚丢的,而是在去太守府的路上,或者在太守府上丢的,”虞潭只一瞬就锁定了两个可能。
“父亲,若是在太守府上丢的,对方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提供给我们,”虞仡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也不是去的路上丢的啊,因为我的亲信们都回来了,我逐一盘问过,期间没人靠近放置账簿的箱子啊,”但孙统随即也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
“那这就怪了,难道这账簿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琅琊王殿下和独孤公子刚说要查账,转头我们这儿的账簿就丢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其中一定有蹊跷!”虞潭以自己多年的经验为底,立刻就猜出了猫腻。
“会不会是刘靖那个老匹夫?这两天他在干什么?你有好好派人去盯着吗?”他想到了最近特别活跃的仇敌,立刻转头去看儿子。
“在盯着呢,可没什么问题啊,”虞仡摇了摇头。
“虞兄,长公子,你们说要盯着的可是刘靖?恕我冒昧,他是,得罪了你家了?”一旁的孙统听到这儿,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
“没错,我们两家就差撕破脸了,”他是自己人,虞潭也就不瞒他,直说了。
“可是太守跟我说,不久前刘靖还打着虞兄你的名号,去会稽府衙的库房里找东西啊,”孙统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你确定他是去的库房?而不是账房吗?”虞潭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