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四章.堰塞分流(3)</h1>
37.4.3
美国 华盛顿
01:40 (13:40)
她恼怒的揿断了电话,将它使劲的丢在身旁的座椅上,似乎这还不足以让她解恨,于是又伸出手去狠狠的拍了拍前排的座椅,然后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她呼呼的喘着粗气脸色潮红热汗频频,显现出一副更年期女人才有的典型特征。司机见状立即打着了引擎,却不知该开往哪里,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踩下油门,而是抬眼盯着后视镜里的女人。就见她气哼哼的掏出化妆包来,取出口红对着化妆镜赌气般的补起妆来,完全没有理会司机探寻的目光。司机不敢开口只能保持沉默,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她再一次开口。三五秒钟的时间眨眼过去,司机仍在坐视着冷场延续,时光流逝难堪加剧。
终于,司机的韧性耗尽了她的耐心,她突然开口大声的叫骂起来,状如泼妇一般绝无半点分别。那声音大的震得玻璃嗡嗡直响,引来路人侧目观看,人们好奇的猜想:这是谁家的豪车?又是何人大胆竟然在闹市区里当街车震!司机闻声仓惶起步,不期离合抬得高了点,引擎猝然熄火车停在了马路中央,他赶忙重新打火,车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了这个街区,狼狈得好像刚刚被人捉奸成双又侥幸得以脱逃一样。司机已然顾不得形象,只想着尽快给这个女人送到克里参议员的办公室去,然后就向特勤局提出申请,希望尽快给自己换一个服务对象。近期这女人已经被她的生理问题折磨的不像个样,如果再被这么折腾下去的话,他已经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不知是因为这女人的责骂产生了效果,还是因为那司机心急的想要给自己换一份工作,总是,这一次的行车效率出乎寻常的高。就见他见车躲车遇堵借道,快得好像离弦之箭一样,顺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便来到了克里参议员的办公楼前。随着汽车咔的一声定住,司机嘎吱拉上了手刹,跟着抬手就想拍开安全带,那架势好像要到站下岗似的。其实男人多少都有点小孩子脾气,又好比顺毛驴相仿,是吃顺不吃呛,要是气头一上来管你是谁,撂挑子不干了。可女人却刚好不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装得是有模有样,完全是收放自如的另一种豪放。
所以,这司机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却忽然闻得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就听见波儿的一声,面颊上面已经印上红红的唇印。女人咯咯一笑推开了车门,扭动着屁股上了台阶,司机一脸尴尬的擦着猩红的唇印,却再也下不了决心提出换人了。这时,那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旋转的玻璃门里了,只剩下这个可怜的司机摇头轻叹,唉!盼着这女人赶紧给自己找的事干吧!要是真的给她个国务卿的头衔,没准她还真能干得有声有色,怎么也好过眼下这种状态呀!司机悻悻的下了车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忽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她跟克里参议员会不会有一腿呀!
希拉.考林特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却依旧保持着一番风韵,而使她最不安分的还是她的野心,这个好操持事的女人不甘心仅在政党内部做点事情,她的心愿是执掌这一国的政权。为此,她才有了“国务卿”的称号,虽是政敌为了嘲笑她所取,但实际上却暗合她意。眼下,她正在为总统重返亚太的新战略而到处奔走呼吁,同时也在为自己培植亲信势力,但是,当她接连看到“幽灵”毁灭“猛禽”折翼”,便不由得暗中着急,心想照这么衰落下去,不是眼巴巴的看着中国和平崛起?不行!不能让中国这么顺顺当当的发展下去,得想办法到亚太地区搅合搅合去。
于是,希拉开始四处张罗要加快部署军力东移,她还干脆提出要多派几个航母战斗群过去,为此,她刚刚还打给了中情局主管亚太情报事务的阿瑟.麦肯奇,请他出面斡旋给军方施加压力,因为军方能否下决心取决于中情局的情报分析,而在这个方面上阿瑟的意见当然具有绝对的说服力。但是,让她非常恼火的是阿瑟拒绝了她的建议,借口亚太的情况太复杂,军方不易在此时介入进去,希拉其实不知,阿瑟眼下有好几手牌在打,任何外来干预都有可能毁了他布好的棋局,因此,他自然不想给希拉充当政治炮灰,可是这样一来他可就得罪了这位政客妓女,希拉转而将目光锁定了克里。
希拉一迈进参议员办事处的门,楼道里即刻就响起了她嘚哒嘚哒的脚步声,就好像毛驴儿配了新掌儿似的,气氛立马就变得不安分了。然而,这个极其自我的女人并在意,她不仅没有半点收敛反倒可着劲儿的扭动起腰身儿来,她的倒影映在光洁一新的地面上,好像湖岸堤旁风摆扬柳一样,多少显出一点诱人之处来。希拉一边踩着自己的身影显露风韵,一边暗自思忖起说服克里的策略来。她想:这位克里参议员虽然不像阿瑟那样死性的跟块榆木疙瘩一般,却也多不出几分活分气儿来,再加上原本跟他就不熟,所以,这个事还真不太好办。希拉真是有些怵头去见这位参议员,尤其想到克里还有一位年轻淑婉美貌如花的华裔太太,她的心气儿就更没多高了,于是,有点泄气的想道:如果不因为这家伙是新总统的热门人选,哼!我还真不愿搭理这号人。
希拉临场怯阵确实情有可原,所谓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这位克里参议员还真是一位居家好男人,除了工作以外就好回家守着太太,这让很多有企图的女人没空可钻,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克里参议员的口碑可圈可点,这与希拉的老公比起来真让她汗颜,考林特先生非但喜好偷腥解馋,而且还口风不严,接二连三的丑闻让希拉丢尽了脸,这种事要是搁在别的女人身上,弄不好就得羞的想寻短见,但是希拉却是不平凡的女人,她不仅没有因此失去生活的信心反而是愈挫愈奋,干脆自己也站到了台前,同样也施展起女人的特殊手段,进而要超越老公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此刻,克里参议员正半躺在他的大班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午后空闲,他把头舒舒服服的靠在仿生设计的颈椎托上,两只脚架在班台的一角,角柜上面放着一瓶刚刚启封的八二年产的法国红酒,高脚杯里残留的酒液已经盖不住杯底,表明了参议员浅尝即止的一贯作风。他既不嗜酒也不拈花惹草,人品上基本上没什么毛病,但在魄力上也略显平庸,这或许就是老天给与的不一样的公平,因为一个人的优势和缺陷以及特长和毛病总是相辅相成,这人一旦没了特点也就没了作用,克里正是一个典型的例证,作为一个好好先生他给人的印象便是由他不多无他不少,因此他非常适合扮演总统。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无声的打开了,带着一脸潮红的希拉前挺后撅的走了进来,她不打招呼就突然闯入,着实吓了克里一跳,就见克里慌忙从班台上面收回脚,不小心拆一点打翻了角柜上的酒杯,他伸手去扶杯子的时候又被桌角磕了腿,于是忍着疼痛不叫却免不了瓷牙咧嘴,弄得他好不狼狈。希拉拿眼一瞅便知底细,于是暗中自我鼓励,今天摆平这个家伙,哼,有戏!原来,希拉虽不入朝理政却是执政党内部的总召集人,因此她在某些方面还得管着克里,这就是典型的西方政治,因此她要找克里聊一聊那借口有的是,由于这一次的起因是中国目标是中国,那么话题自然也还是中国。
“哦,原来,参议员也会偷得浮生半日闲呐!今儿个我算是来着了,有什么好酒别自个偷着喝,给党里的同志分享一下,如何?”
希拉很会拉近关系帮助克里摆脱尴尬的气氛,所以她一开口便让克里感觉轻松,是啊!都是执政党的同志,干嘛老端着架子呢?于是他很快便顺着希拉的方向延伸下去,并不多想这个女人突然造访的原因。克里很老实的从角柜里又取出了一只杯子,然后提着酒瓶来到了专门会客用的沙发前,这时希拉已经在客位上面落了座,熟络的好似经常造访这里,没有一丁点的生疏和拘束。克里的紧张也就随之消散,仿佛多喝一杯也有了理由。
“嗯,参议员还真是有品位,这种酒就适合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