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一道房门内的那人,那人也侧身看过来,但背着光,看不清他是怎样的神色。
她静静神,提步进去,入得门内、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便将他看清楚了。
他犹是一袭黑色镶银缘的广袖直裾,发髻束得齐整,颀长的身材被身后墙壁倾下的阴影扩着,她抬眼细看了看,他深潭般的眼底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禁不住地一颤。
而后他先了一步道:“许久不见。”
“劳殿下费心了。”阿追维持着在旁人眼前惯有的清淡,戚王眉头轻挑,一语不发地睇视着她。
四下寂寂,阿追起先还能任由他盯着,很快就一点点地心虚起来。又偷眼瞧瞧,她正色往卧房走:“我颠簸了一路,请殿下容我先行歇息。”
他目送着她进屋,终于嗤地一笑,也很快正色:“晚上为女郎设了宴,云琅会帮……”
“我着实想好生歇息一番!”屋内朗然的话语有点生硬和较劲,戚王眉心微微一跳。
猎场一别后又是两个多月未见,他是想尽地主之谊,她这不给面子的态度倒是出乎意料。
嬴焕轻轻地吁了口气,微凝的目光缓开,沉然吩咐:“都在外候着。”
语毕他便提步也进了卧房,经过房门时,广袖下覆着的手顺势一带,房门便阖上了半扇,另半扇自有会意的宦侍来上前关好。
阿追听得响动,回头见是他进来,顿时满心防备。她无甚语气地问:“殿下还有事?”
嬴焕和她一样平淡,半点表情也没有地一步步走向她,阿追镇定地不做躲闪,又提着十成心弦静等他要干什么。
他在她面前一停,手指蓦地挑起她的下颌,口吻微愠:“你再在我眼前装冰雕,我就……”
阿追一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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