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月考,小姑娘就断情绝爱,提前一个星期给他打电话说要暂停联系,霍维光一方面感慨考试频繁,还要笑两句,说自己这是找了个古墓派小道姑,动不动就得闭关修炼。郁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过了一会儿憋出一句,你好烦人。
庆幸科技发展还有较大进步空间,她脸颊温度暂且不能通过手机传递。
他听见她的呼吸,话音里带着希冀,“元旦,你能回来吗?”
回包厢里,刚进门就是一股酒气,葡萄酒还剩小半瓶,江黎之举杯邀他,视线又转向他的手机,酒精能引出人的坦诚,“他回了吗?”
霍维光调出微信里的聊天页面,举到她面前让她看,“你还是当他死了吧。”
怎么没想过,爱不到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死的,工作那么忙,风景那么好,谁有空想他,只要别静下来,心空的第一秒,他就会原地复活。
江黎之还想再喝,霍维光把酒瓶放远,顺手就拨了个微信电话给张松年,手机放在她面前,自己走到屏风的另一端,推开窗,果然下了雪。
莫名的想起刚才,她问他元旦能不能回,见他没立刻答应,又忙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工作重要,让他在这边注意身体,匆匆挂了电话。其实他没想拒绝,只是那一刻愣了神,人和人的心意相通,有时候是神来一笔。她话音刚落,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能不能现在就去到她身边。没考虑现实的一切牵绊,光是一刹那的冲动,就已经能让他心惊。
“霍维光。”
来自背后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江黎之穿好了外套,站在屏风边将手机一递,霍维光接过来放在耳边,张松年的声音是罕见的低,“维光,麻烦你了,把人安全送回去。”
江黎之喝得两颊飞红,看人恐怕都有重影,霍维光啧了一声,挂了电话问她,“你不和你爸住吧。”
江黎之明显比刚才高兴很多,白了他一眼,“怎么,怕我赖你?”大小姐推开门,“哼,轮不上你。”
霍维光懒得理醉鬼,和她并肩往外走,车子开到新区,在平直的道路飞驰,各色的彩灯黯然后退,行到中途,雪下得大了,江黎之靠在窗边,一声轻叹。
霍维光没多问,也没安慰她,心里只是想着,冬天最冷的时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