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也很温馨,顾可馨突然僵着没动,内心有处被景园填满,暖意顷刻占据她,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想走过去,抱景园,给她一个狠狠的拥抱。
景园觉得这样的场合,自己有必要说两句,但顾可馨目光越发炙热,酒气扑鼻,从门口飘来,她干巴巴的问:你喝酒了?
嗯。顾可馨乖巧回她:喝了一点。
不止是一点,但于她而言,又是一点,可就是那么一点,顾可馨脑子嗡嗡的,她突然不确定景园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家里。
可潜意识里,她又因为景园出现而兴奋。
景园。顾可馨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残留的口红味道被酒气冲淡,她突然发现不是想拥抱,她是想亲景园的柔软唇瓣,景园坐直身体,好几秒才问:今晚见谁了?
以前的导演。顾可馨说:我另一部要首映了。
景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景园想也不想:好啊。
轻柔嗓音末尾扬起,直接勾起顾可馨心底的欲||望,景园看顾可馨的眸子,发现更黑了,她喊:顾可馨。
刚叫,手机哒一声,息屏了,整个客厅暗下来,窗外的雨水更大,噼里啪啦。
景园刚想重新打开手机,黑暗中有人攥她手,手机啪一声掉地板上,景园身上一个人覆上来,她双手被人握住,顾可馨温热气息洒在她脖子处:景园,你在家里等我?
嗯。景园回答的很正经:我在家里等你。
怎么不告诉我?
景园依旧正经:我想给你惊喜。
顾可馨陡然笑开,五官明亮动人,黑暗中,她声音也不自觉压低,问:那你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吗?
景园一直被握手腕,她挣脱开,主动亲了亲顾可馨:知道。
唇瓣一碰即分,景园说:但是我想这么做。
她刚说完身体悬空,景园惊呼,顾可馨抱起她走到门口,用脚尖踢开房门,一路亲过去,地上开始掉落外套,散开的拖鞋,还有贴身的衣物,景园吃不消她节奏,喊:顾可馨。
顾可馨堵住她没说完的话,带着微醺的酒气,并不会让人厌烦,在黑暗的世界里,更加清晰和诱人,景园心口炙热,微凉的空气都挡不住她快速跳动的心脏。
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候,顾可馨还偏要问一句:可以吗?
废,废话!
人都滚床上了,再问这句话,不觉得多余吗!景园羞的面红透,她一双眼里满是亮晶晶的水色,波光潋滟,恰逢窗外一道雷闪过,顾可馨目光定格在景园脸上。
景园不说话,她就不继续。
景园恼了,她一把推开顾可馨:你是不是
不是。顾可馨回她:我只是怕唐突。
景园突然没了话,心软下来,顾可馨爸爸离开的早,从小没有母亲,她的世界,看起来一片光亮,但应该没有人教她什么是爱情,她恍惚想到第一次和顾可馨认识,在那个黑暗狭隘的过道里,她像罂粟一样,吸引自己全部注意力,她又想到小岛上,她挂悬崖边,一瞬不瞬看自己,那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嘴上说,景园,松手,那双眼却在说,景园,别放下我,别丢下我。
后来她每次亲吻都习惯握住自己,不是嗜好,她只是想要握住自己,因为她爸爸留下的后遗症,她就想抓住自己,好确认自己不会丢下她。
怎么会丢下她呢?这么好的顾可馨啊。
景园心倏然疼的难受,她在黑暗中哭出来,泪水沿侧脸落顾可馨身上,顾可馨松开她,低头:后悔了吗?
从来都是自信优雅的顾可馨,用如此受伤又小心的态度,景园心更疼,她哭起来,越哭越大声,顾可馨微诧:景,景园?
她窜起来打开灯,暖黄色灯光下,景园哭的梨花带雨,肩膀耸动,她哭的太伤心,导致顾可馨有种自己是不是欺负她的错觉。
难道她酒喝多了?欺负了不记得?
顾可馨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她说:景园,你别哭了。
景园却不理她,颇有想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势,顾可馨在她身边团团转,着急却找不到原因,她用被子裹好景园,将她搂住,泪水沾湿自己的衣服,打湿一大片,她毫无知觉,只是抱景园,轻声说:对不起。
你,你对不起什,什么。景园抽噎,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哭了,印象里她一向不会大哭大笑,只是顾可馨总能让她破戒,当初拍【值得】她哭得像个傻子,现在更是,比傻子还傻子,可能是最近过于压抑,一旦有释放的理由,她就没了顾忌,痛痛快快的发泄。
倒是把顾可馨吓坏了。
顾可馨看裹成一团的景园说:那你哭什么?
我难受。景园回她,顾可馨脸色微变:和我在一起,难受?
傻子。景园被她逗笑:你平时不是挺机灵吗?现在怎么看不出来我为什么难受?
顾可馨想了会:我喝酒了。
景园抽噎:什么?
我喝酒了。顾可馨解释:所以我和平时不一样,景园,你刚刚为什么哭?
景园看她一本正经的要个答案,没好气瞪她,随后低头:因为心疼。
顾可馨,我心疼你。
顾可馨黯淡的眸子霎时盛满亮光,熠熠生辉,景园被她晶亮目光逼得不敢直视,她心打鼓,喊:顾可馨。
嗯。顾可馨说:那你留着点眼水。
景园错愕:为什么?
等会还要哭。
景园表情一愣,没开口,顾可馨已经迅速关掉灯,整个房间霎时又暗下来,熟悉的香味混合酒气,景园要头晕了,她直接被拉躺下,双手刚动被举高过头顶,柔软的唇毫无预警落下来,轻轻地,如花瓣从额头贴到天鹅颈处,泛着花香和温热。
黑暗里,一切都被无限放大,稍微的接触都像是天雷勾地火,但顾可馨动作又很轻,很慢。
酒精驱使下,顾可馨头晕晕的,她仿佛置身一片森林里,并不茂密的树,很轻易就能找到绵延小路,她沿着路往前走,窗外的雨打进来,树木染湿,挂在枝头,亮晶晶的。
顾可馨喝了酒,有些干渴,遇到水珠,自然不会放过,顷刻喝个痛快。
景园原本以为顾可馨说的会哭只是玩笑话,没想到是给她的提醒,她双手攥枕头边,扭曲变形,一如身体,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顾可馨一贯温柔,但在床上却撕掉伪装,攻略性十足,景园宛如瓷娃娃,被她折腾的不知所措,直到沙哑声音喊:顾可馨
绵软无力,轻飘飘,如羽毛扫过顾可馨的内心,泛起酥痒的感觉,她挠不到,只能更疯狂的搜刮蜜流填补心里那被挠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