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校门,开车到家很快,顾临玦陪着季浔把车停车库。
地下车库的灯是触碰式开关不是感应灯,季浔现在已经是一米八五的大人了,天不怕地不怕,偏偏会怕黑搞迷信,尤其是前一天作死的看了恐怖片,这种恐惧被无限放大。
他紧紧的抱着顾临玦的胳膊,弓着背脸靠在顾临玦肩上。顾临玦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脑袋,想把手抽出来发现这厮抱的适在紧,“你松开点,我去开灯。”
季浔一把抓住顾临玦的手腕,往下拽不让他逃离,语气微微颤“别开了,一股脑冲出去得了。”
顾临玦啧了一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弱了,之前还能自己走。”
季浔不理会他的嘲讽,“玦玦,走快点,我听到后面有滴水的声音。”
“那是下水管道。”
“艹,下水管道!?”
“你第一天住过来吗?”
“我第一天知道这儿下水管道还发出这声音。”
感觉到季浔难得的弱势,从说胡话的频率感觉出这人真的有点虚,顾临玦摸摸季浔的脸,加快脚程,岔开话题,“今天干嘛去破坏陆禾梨约会?”
季浔声音沙沙的,埋在颈窝里听的不真切,“没破坏,他们扒拉着我去的,就赵天,我都不熟,犯得着去破坏他们吗?”他觉得这事儿无厘头,轻笑一声,又问:“到电梯口没?”
“到了。”顾临玦按了下电梯按钮,又拖着顾临玦去另一边开灯,“站直,开灯了。”
季浔清了清喉咙,站直后冷不丁的一只手撑在顾临玦头侧,把他径直往后退,顾临玦莫名被一吓,愣了两秒人已经背贴着墙站好了。
季浔的头缓缓靠近顾临玦,脚边的应急逃生灯亮着绿光,脑袋上的灯渐渐有变暗的趋势,为了防止话说到一半灯黑了,季浔又伸手再按了下灯,他声音压低,眸光闪闪似乎带着深情,“玦玦。”
“嗯?”顾临玦不易察觉的往后蹭了下墙,这壁咚的场景怎么这么突然,“干嘛?”
“我今天有点怂,这事儿你别说出去。”
“......”
就为这?整这出?
电梯正好到,叮的一声在空旷幽冷的地下响起,季浔刚才按按钮力气小,其实没按到,这回儿赶巧这头顶灯暗了,电梯里的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顾临玦抬起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问:“你后面是谁?”
“艹!”季浔口吐莲花,抱着顾临玦脑袋把他拖到电梯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顾临玦本来想吓一下季浔,却被季浔没轻没重的顺手拽着脖子拖走。
又疼又吓人。
“季浔,松手,季,季浔!”
到了电梯,有灯光了一切都亮了,人的最大错觉之一就是只要有光就安全,季浔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他感觉到胳膊处轻微的挣扎,偏头与顾临玦的冷眼正对。
季浔:“...嘿嘿。”
顾临玦:“......”
季浔松开手,靠着墙以罚站的姿势站好,先发制人的委屈开口:“你把我吓到了。”
顾临玦站在他的对角线方向的角落,两边对峙着:“我差点被你勒死。”
“我被你吓到都不忘带你跑路,你不感动啊?”
“我被你拖着脖子走,我敢不动吗?”
两个人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行为逻辑,又根本没听对方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到了家门口。
“顾临玦啊,你用什么蒙蔽了群众的眼睛,他们说你只对我好,你就这样对我好的?”
“那我该怎么对你好?”
“我怕黑,你不得安慰我一下?吓我是什么理?”
“......”顾临玦看着他无理取闹的样子,心里好笑,这人怎么智商忽高忽低,一会儿可靠一会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他叹了口气,往前一步走。
被顾临玦吓到了的季浔看着他走过来,自己赶紧往后退两步。
顾临玦无语,他停止向前的脚步,站在原地,张开手,,放柔声音,微笑说:“不吓你,过来。”
季浔半信半疑走到顾临玦身前,不期被顾临玦一把抱住,一个暑假季浔长高了三厘米,顾临玦没长还瘦了点,这会儿季浔被抱住,怀里的男生脑袋埋在他肩部,看不清表情,低头只能看到红彤彤的耳廓。
顾临玦顺这背部的线条拍拍季浔的背,开口时沙沙糯糯,“哄哄你。”
前方没两米就是两个人门对门的家,刚才按的灯这会儿已经暗了,微弱的月光从窗户边透出来,带着夜的温暖,万籁俱静,仅仅能听到楼下汽车的短暂鸣笛声。
如果他们回头往窗外细细看,说不定能看到一两颗星星,这年头在城市里普通的星星偶尔和流星一样难见。
季浔的心脏在胸口鼓噪迅速,顾临玦每拍他一下,季浔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重捏了一下。
他生病了吗?又不是没被顾临玦抱过。
这种感觉,多像是电影小说中的男女确定双方感情后无声的相依,那种心动绝对和当下两个人差不多。
“......”季浔试探性的抚上顾临玦的腰,“干嘛抱我?”
两秒后,顾临玦开口,“刚才吓你的道歉。”
“好。”
作者有话要说:季浔:这情况不对,我情况不对了
顾临玦:我操作不多,但他善于自我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