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玦的脸被捏着,说话口齿不清,索性就“昂”了一声,无声地看着季浔幸灾乐祸的笑脸,脸上表情愈发的木然。
季浔看着他乖乖被捏着,也没有反抗,唇上一小块皮被蹭破,一块红一些,一块淡一些,纵使这样,他还保持着酷哥的基本素养,用眼神和自己无声的对峙,带着一种被凌虐过后的倔强。
季浔愣怔了半秒,心说,顾临玦这样也很好看,比其他女孩子都好看。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那稍瞬而逝的漏了半拍的心跳意味着什么,只当是噩梦的后遗症,很快被抛掷脑后。
“我也买了卸妆水,那个一擦就没了。”季浔另一只手轻轻触碰顾临玦唇上那一刻小块破皮,苦笑,“你这样用那个卸妆水会不会疼啊?”
他声音轻柔,指腹的触摸带着粘腻的暧昧。
季浔身在其中不知暧昧,顾临玦却感觉得到,他听到耳鼓传来渐渐加快的心跳,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继续指责季浔的擅作主张并且拍开他的手,还是维持这个姿势,借助窗帘遮掩的昏暗,独享这一个人的心动。
顾临玦垂下眼帘,带着示弱的味道,含糊不清地说:“那怎莫吧?(那怎么办)”
季浔松开手,掌心贴着顾临玦的后颈,拍了拍,起身,“把边上没破的地方擦了吧,破皮的地方就...嗯...让它自然褪色?”他又在行李箱里翻找,“这唇釉没有毒,你别担心,吃下去就当尝鲜吧。”
神他妈尝鲜?有这样尝鲜的?那干了这管口红岂不是尝得更彻底?
顾临玦眉心直跳,默默看着季浔左手拿着一小瓶卸妆水,右手顺便在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朝自己走。
“没有棉签,先凑活着用吧。”
他摆摆手制止住季浔蠢蠢欲动要帮自己卸口红的动作,一是怕他毛手毛脚的,二是不放心自己会不会心猿意马。
“我自己来,你边上呆着。”
季浔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有点不对,顺从的把手上的东西递交出去,屁颠颠跟在顾临玦身后,护送他到了卫生间,看着面前的门“砰”地关在自己面前。
伤口什么的顾临玦也不是很在意,沾了点卸妆水左右蹭蹭就卸完了,虽然卸妆水接触到伤口有点刺痛感,但这点痛总比盯着大红唇回去被徐惠盯着问怎么回事好多了。
洗了把脸出去,季浔已经把窗帘拉开,窗外已然黄昏,小区的幢幢高楼早早亮起了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季浔半躺在床头,一条笔直的长腿不安分地垂在床边,来回晃动。手指动作飞快,明显在和人聊天。
听到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习惯性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扬了扬手机,“八点零三了,我哥说马上就到楼下了。”
顾临玦洗完脸也没特意擦,顺手抹了一把就出来了,没被甩开的水珠顺这侧脸滑下,滴落于下颌骨处。
时间过得挺快,主要是被睡觉耽误了,他根本没觉得自己和季浔呆了多久,听到他要走了,悄悄舔了下上唇,讷讷地道:“嗯,行,嗯,聚会这么早就结束了?”
“季渝太累了,行李也没放就跟着转悠了半天,撑不住想接完我回去休息。”
“行呗。”
季浔抬起眼眸,促狭道:“不会舍不得我吧?”他学了遍顾临玦那句轻飘飘的行呗,“我们顾哥冷酷的外表下还藏着个粘人的灵魂呢。”
“快滚。”
顾临玦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骤然变冷,嘴角平平,搭耸着眼皮,默默瞅了季浔一眼,转过身拿起椅子上自己的包就要走。
“口红呢?”
“你自己留着用。”
他加快脚步,出门,留着季浔窝在床上嗤嗤地笑。
本来就是逗顾临玦,又经过噩梦地洗礼,季浔根本没打算真的把这玩意给顾临玦,涂一次玩玩的,真的硬塞给他还得生气。
“酷哥还是有小脾气的。”
但是撩拨起来也很有意思。
*
季浔回国之后两个人并没有经常见面,季渝回来了,父母也回来了,本着一家人聚一起不容易,四口之家兴致勃勃又要去家庭游,回国的日子也不必在美国清闲。
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现在不仅要跟着出去玩还要抽空写作业。
每次空闲在家了,季浔就给顾临玦发消息约着学习。
其实自己一个人也能刷完题,可他在书房里坐不住,就是想约着顾临玦往外跑,两个人坐在冷气足足的图书馆里,披着薄薄一层外套,静静对坐着刷题,自己的学习效率总是会高很多。
顾临玦早就写的差不多了,跟着出去纯粹是陪着季浔,生生降低自己的刷题速度,把自己的进度磨蹭到和季浔差不多。
临近开学,两个人作业还有三张英语卷子和两张数学卷子,季浔打算一鼓作气直接约顾临玦写完。
约吗?:1
顾:1
约吗?:13.30,两三事。
顾:哪儿?
约吗?:一个新开的咖啡店,好喝![开心转圈gif]
顾:......1
约吗?:车买了,我一点半来接你。
顾临玦看着最新的一条消息,没立刻回,皱着眉,在浏览器里查找:骑车带人违章吗?
显示:驾驶电动自行车必须年满16岁,不可以带多人。
他点点头,心说要求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