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呢?」
「是个国外的地址。」
「你先跟我走。」季竟遥轻握住夏寧手臂,跨步走出大楼。
「季竟遥,你要问的我都说了,你还你想怎样?」难道把她交给温素嫻?
夏寧苦笑,虽然她罪大恶极,但绝对罪不至死!!!
季竟遥淡定推了推眼镜中间,「详细跟我说下,你拍摄的时候,季犹青有什么反常。」
「我哪知道有什么反常,我又不是特务。」
「摄影不就是捕捉细节吗?」
「那你还学管理的,犹青姐这么大人还不是被你管丢了。」她默默小声嘀咕。
季竟遥握着方嚮盘,另有深意说:「如果找不到,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倒霉。」
夏寧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委屈巴巴。
「嗯」他毫无人性点头。
「是你拖我下水的。」
季竟遥还是「嗯」,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做有多残忍。
「季竟遥,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就算不是朋友,也是最长久的过客,你怎么可以这么坑我。」这完全就是灭顶之灾啊。
听她嚎啕,季竟遥錶情始终如一,用冷淡到极致的口吻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妈吗?」
「不是」
小时候在季竟遥家里玩的时候,她明明喜欢吃葡萄,但温素嫻却给她拿了一个提子,她不愿意吃,后来再去季家,果盘里再也没有见过葡萄,反而有很多青提。
这就是温素嫻,一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如果不按她的安排照做,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如果犹青姐真的找不到,那她喜欢的事业可能就要跟葡萄一样彻底消失了。
「航班你查了吗?」她弱弱地支支招。
「查了,没有出境记录。」
「季家门口不是有监控吗?还有消费记录,还有司机有没有知...」
「嗡嗡」,季竟遥的手机突然震动,夏寧一秒安静,竖起耳朵听。
对方好像说了一大段话,季竟遥过了三十秒才开口说:「去王跃家里一趟,务必让家属里全力配合。」
已经到卑鄙无耻的一步,夏寧就知道前面她说的,季竟遥大概、应该、差不多已经查过了。
仰起头,她隐约觉得本市已经被撒下天罗地网,如果江跃和犹青姐还能飞出去,那她真是无话可说了,只能拍手叫好。终于有人能从温素嫻的魔爪下全身而退,阴郁的天空多了一道正义的光芒。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季竟遥的情绪从没有失控一说,尽管这个大祸他要负全责,但丝毫不耽误他把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厅门口,「请你喝咖啡吧。」
「嗯?」夏寧呆呆反应数秒,「好...好啊。」
一分鐘后,雨花变得稠密,店里冷气刚刚好。季竟遥点了两杯咖啡,一杯不加糖不加奶,一杯两颗糖,不加奶。
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让夏寧想想就牙苦,两颗糖的咖啡,才刚刚好。
「你是不是早就盯着犹青姐了?」
季竟遥轻吹咖啡,悠闲抿一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从..她跟跃哥重逢的时候开始?」
「在你眼里,我很闲吗?」他微微抬眸,把夏寧不服气的小錶情收入眼底,「从他们两个越界开始。」
「越界定义是什么,吃饭、逛街、看电影?」反正这些在她眼里,不算。
「难道要捉奸在床才算吗?」
夏寧内心一个大白眼,那还是越界吗?那是婚前出轨,「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希望犹青姐能逃走。」
「她走不了。」
「为什么?」
「她走了,你知道我妈会怎么对我吗?」季竟遥嚮她投去波澜不惊的目光。
「虎毒不食子,那也总比牺牲犹青姐的幸福好吧。」
虽然她不确定季犹青跟江跃在一起能不能幸福,但如果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沉睡已久的公主勇敢拿起刀剑嚮恶毒的王后宣战,那就证明她知道心之所嚮,证明她还没有麻木。
不像季竟遥,当初意气风发的小王子,已经彻底跪在王后裙下,乖乖听从差遣了。
季竟遥说:「公主歴经一番周摺,还是回到城堡里才是童话故事。否则,都是恐怖故事。」
这话就像钢针,「啵」把她所有幻想都戳破,回到现实里。
咖啡快喝完的时候季竟遥接到一通电话,这通电话很简短,夏寧只听到一句:「知道了。」
这是季竟遥结束对话的习惯,说明事情大概几率朝他的预想发展了。夏寧犹豫问:「找到犹青姐了?」
「嗯,喝完我送你回去。」
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哪里找到的?」
他言简意賅,「一家破旅馆。」
*
季竟遥回到季家时雨已经停了,天光微微放亮,门前花绣球花凝着水珠,温素嫻坐在冷灰色沙发里,手里翻着本月财经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