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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华憋着一口气,发誓要把案子查好,一连几日扑在刑部。
沈铎来看她,实在是看不过眼,抢过她手里的卷宗,“你回去歇着吧!”
顾南华也没拒绝,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再是不能熬了。
轻轻舒了一口气,“好,我明日早点来。”
沈铎挺想说你最好晚点来,多休息休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顾南华摇摇晃晃出了刑部,猛地一照阳光,竟有些恍然,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
“王爷,您请!”
有说话声传来,顾南华抬头,是他!
数日不曾见了,她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他却俊朗依旧,甚至在和他人谈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微笑。
楚淮也看见了她,停下了脚步。
顾南华低着头弯腰,“殿下!”
楚淮淡淡“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面色平淡,继续同身侧那人交谈起来,两人很快离开。
顾南华还保持着弯腰行李那个姿势,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面色愈发苍白。
好半天,她才直起腰,对着刺眼的烈日,大步离开。
休息了一整日,顾南华总算打起了精神,一大早来到刑部,又扑到了卷宗里。
几日来的劳苦,总算有了一点结果。
这……玉笙馆身后的人,竟然是尹司徒。
顾南华揉了揉太阳穴,或许她真的应该听楚淮的话……
“你听说了吗?九千岁有意尹家的女儿为宁王妃呢!”
“哪个尹家?”
“尹司徒啊!他家的小女儿可是名动京都的才女呢!”
“那倒是天作之合了!”
“……”
顾南华心头一跳,猛地站起来冲到外面揪起那小官吏的领子,“你刚刚说什么?”
“大…大人…”
“说!”
“九千岁有意尹司徒小女儿为妻!”
顾南华深呼吸一口气,放下小官吏,面色平静,仿佛刚刚暴怒之人不是她一般。
顾南华轻轻的替他整理好领子,语气温柔,“下次不要再让我在刑部听到任何谣言!”
小官吏早就被吓傻了,不住的点头。
顾南华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尹家小女儿叫什么?”
“尹卿梨”
“退下吧!”顾南华转身离开,心里仿佛压了一颗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尹卿梨,尹卿梨。
尹司徒的女儿?顾南华脑海中有什么念头闪过!
难道,他当日不让她继续调查,是为了尹卿梨?
顾南华心突然狠狠的疼起来。
——
顾南华再次见到楚淮,是在宫里的晚宴上。
南岭的案子愈来愈扑朔迷离,尹司徒背后,仿佛还有着别人。
顾南华在宴会上多喝了两杯,多日不见,楚淮却像没看到自己一般,眼睛倒是不住的往尹卿梨身上瞟。
顾南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顾大人……”
“我…我出去醒醒酒!”
摇摇晃晃走出去,绕到了假山后头,想起楚淮看着尹卿梨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楚淮!你个混蛋!”
“呦,不知本王又如何惹到了顾大人?”
顾南华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惊,酒醒了大半。
“殿下?”
楚淮凑近,温热的气息搔过脖颈,“南华,你有想我吗?”
顾南华心中一软,嘴上却不答应,哼了两声。
楚淮将人搂到怀里,“你这没良心的,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顾南华撇了撇嘴,“您不是有尹卿梨了吗?”
楚淮轻笑,咬了咬她的耳垂,“吃醋了?”
顾南华扭了扭身子,“哪敢!”
楚淮就势要脱顾南华衣服,顾南华哪敢在这里做那档子事,一时间有些慌乱。
楚淮可不管那些,他觉着顾南华生来就是克他的,他向来不好女色,可一看见顾南华,小腹的邪火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窜。
顾南华到底没拗过他,最终还是被他压在了石头上。
吃干抹净后,楚淮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抱着顾南华斜倚在石头上。
顾南华身子酸痛的要命,这石头铬的她后背生疼。
楚淮突然开口,“南华,别查下去了!”
顾南华的心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凉水,哇凉哇凉。
他怎么可以这样!
顾南华浑身气的颤抖起来,她和他欢好后,尚且被他拥在怀里,他却替别的女人说话!
顾南华咬了咬下唇,扯出明艳的笑容来,“好啊!”
楚淮像是很惊讶,“你答应了?”
“之前是我不懂事,这件案子,我本来就不该查的!”
', ' ')('顾南华嘴里说着好话,心却冰冷的如同寒冰。
楚淮,在你眼里心中,我算什么?
——
顾南华不是傻子,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是别人。
可她觉着自己这一回是真傻了,九千岁何等人物,怎么会瞧上她?
顾南华想了很久,楚淮把她当什么呢?一个上可以朝堂分忧的帮手,下可以暖床撒气的婊子。
多好啊!
顾南华斜倚在榻上,她吃醋了吗?没有!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尹卿梨只是宁王的一颗棋子,她生气的是自己,明明清楚他是何等薄情冷酷的一个人。明明清楚自己和他根本不可能,可她还是对他动了心。
尹卿梨是棋子,她自己何尝不是?
一场雨为何会冲出那么多尸体?为何案子会由她来查?为何她那么轻易的查出了尹司徒?
顾南华突然冷笑起来,楚淮啊楚淮!你为了扳倒尹司徒和他身后的人,真是煞费苦心!
你口口声声劝我不要查,其实心底怕的就是我真的不查吧?甚至搬出尹卿梨激我。
顾南华觉得好笑,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他想让她入戏,她便如他所愿,装出他想看到的样子!
可他怎么能那么残忍,他追出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是来哄她的。
他甚至在刚刚欢好后就来激她,忙不迭的让她落入圈套。
顾南华蹲在地上捂着脸,有泪水顺着缝隙流下。
——
第二日顾南华早早的来到刑部,面色淡然,仿若昨日崩溃痛苦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沈铎来得也早,只是面色阴沉,手里还拿着薄薄一叠信纸。
顾南华接过,看了半天,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你还笑的出来!”
信是从玉笙馆秘密搜出来的,里面是镇南王和尹司徒的通信。
事情到这里就昭然若揭了,显然尹司徒和镇南王结党营私,被月娘等清官知晓了,被杀灭口。
虽是查清楚了,却也难办了,镇南王官至一品,朝堂至上除了九千岁再无人与其争锋。
楚淮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石二鸟。
“多好的事啊,案子终于查清楚了。”
沈铎看了她半天,“你是认真的?镇南王他你惹不起,这些清客体内估计是中了蛊毒所以仵作才查不出来,也就是说,镇南王极有可能与南疆有联系。”
“惹不起也要惹。”顾南华别过头,楚淮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她还能怎么样呢?
顾南华终是将实情禀告给了皇上,楚帝大怒,镇南王尹司徒等一百多人口尽数处斩,离着京都菜市场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血腥味。
那日退朝,楚淮扯过她的手,“去我府上!”
顾南华歪着头,笑的一脸灿烂,“好啊!”
——
楚淮这次倒是干脆利落的很,没训话,直接扯过人压在腿上就揍!
身后火烧火燎的疼,顾南华的心却冰冷冷的。自己如了他的愿,他却好像多气愤似的打自己,就是为了做戏给自己看吗?让自己知道他楚淮多么心疼自己,舍不得自己犯险。
臀肉被打得乱颤,顾南华掐着自己的指甲,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楚淮是真生气,他觉着自己快要被腿上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活活气死了。
他一开始的确打着利用她的意思,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她犯险,他想让她安安全全的呆在自己的羽翼下。
可她呢!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变卦,她当镇南王是什么?她当南郡的蛊毒是摆设?要是没有自己给她挡着,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楚淮气的头疼,当初和她冷战,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只要一闭眼脑海里都是她一颦一笑,以至于竟疏忽了当初设局时放在玉笙馆内的通信,不巧的是竟又那么快被沈铎搜出来了。
这样想着,不禁又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臀肉已经是深红色的了,顾南华头上冷汗淋淋,楚淮见此也是不忍心了。
却也不会这么放过她,伸手掐着她已经肿起的臀肉,惹得顾南华闷哼一声。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顾南华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尹卿梨,我偏不让你如意!”
楚淮愣了一下,好气又好笑,“你乱吃什么飞醋,我和她不可能的事。”
当然不可能,她毕竟只是你引诱我入坑的一个棋子。心里这么想着,语气却娇嗔起来,“我就是不乐意你护着她。”
楚淮松开手,把顾南华抱在怀里,语气肯定,“你吃醋了。”
“是又怎么样!”顾南华搂着他的脖子,“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楚淮抱起她往里屋走去,“好!”
——
顾南华最近总是做噩梦,梦里楚淮登上皇位,娶了邻国的公主为后,而她因为知晓了太
', ' ')('多阴私事情,被楚淮以通敌的罪名判了凌迟。
甚至在梦里她都能感受到那种痛楚,刀一片片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很疼很疼。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顾南华觉着,若有一日楚淮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她估计也就离死不远了。
她要做点什么!
这些日子的相处,顾南华明白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些东西悄然改变。楚淮身为九千岁,面貌英俊,也很体贴,和他相处久了,很难不动心。更何况他们连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顾南华攥紧拳头,她一定要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沦陷的时候改变些什么!
楚淮,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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