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我说些什么？”季慎行率先开了口，看着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沈言曦，眸子满是愧疚。
“关于奶奶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沈言曦目光灼灼，直奔话题。
季慎行一哽，回避了沈言曦的视线，“明天我和苏酥的离婚手续就会下来，等离婚之后，我自然会去处理这件事情。”
“呵……”沈言曦冷笑一声，“也是，你们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到现在还在袒护她，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不是。”季慎行没有丝毫犹豫地开了口，“只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我一时间有些……”
“无法接受是吗？”沈言曦从病床上起身，缓缓走到季慎行的面前。
季慎行不由得紧张，垂眸看向沈言曦。
“季慎行，这种感觉好受吗？”沈言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发现你明明最亲近的人，却成为了最不可以信任的人，这种感觉好受吗？”
“……”季慎行知道沈言曦在说他也在说自己，眸中的愧疚又增加了些许。
“肯定不好受吧？毕竟被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苏酥，突然有一天成为了杀害你亲人的杀人犯……”
沈言曦笑了两声，绕到了季慎行的背后。
“就像这样。”
季慎行身子一僵，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腰正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着。
“就像现在这样，好受吗？”
“言曦，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没有看清……”
“别说了！”沈言曦声调陡然升高，将手上的刀子也摔到了一旁，“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才会将苏酥杀害奶奶这件事公之于众？”
“等离婚之后我自然会去。”
“好，那我就等你们离婚之后。”沈言曦点了点头，“要是在你们离婚之后，我看不到任何关于奶奶的消息，我就会亲自把这些证据送到法院，送到各大媒体曝光苏酥这个贱人。”
“……”
沈言曦捕捉到了季慎行眸子中闪过的一瞬间犹豫，心里一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即使是在现在这个关头，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苏酥一个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奶奶究竟留了什么样的遗嘱？”
“奶奶的遗嘱在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季慎行敛眸，上唇微掀，“让我和你离婚之后，两年之内不能和任何女人结婚。”
“但你还是违背了奶奶的遗嘱，不是吗？”沈言曦冷笑一声，那场婚礼她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那场婚礼上失去的那个孩子。
“我们是举行了婚礼，但还没有领证。”
话毕，沈言曦有些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难道说当年季慎行和苏酥只是走个形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季慎行，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告诉我，你们离婚之后就会把奶奶的真相公之于众，可是现在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怎么离婚？！”
沈言曦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欺骗。
“我们一直对外界宣称已经领证，再对外界宣称离婚然后分居，苏酥自然是净身出户。”季慎行不得已将真相全部说出。
沈言曦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离开苏酥和季慎行之后，苏酥还是那么记恨自己，原来这两年因为奶奶的遗嘱，他们一直都没有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