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白白还以为周麒尧这是也乐意, 立刻就掰着手指道:“嬷嬷说了,我进宫就是为了得到圣宠,见到皇上,好好服侍皇上。皇上高兴了对云家就好了。嬷嬷还说, 等侍寝的时候皇上让我做什么就要乖乖做什么,要是让一起沐浴是可以的,我当时还记得恩人说男女授受不亲是不能随便待在一起随便脱衣服的。嬷嬷就说说我们是夫夫,都是男的就都可以,更何况, 好人你是皇上,更是让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还说沐浴的时候需要互相脱衣服,让我热情一些, 脱完之后……”
“停!”周麒尧原本还以为云家的肯定不至于,可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更想不到的是,看这傻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龙白白奇怪:“不用停啊,也没了,嬷嬷说之后让我乖乖听皇上的话就行。”
好人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好人,所以是可以一起沐浴的。
周麒尧:“…………”
龙白白看好人只是一脸怪异地瞧着他,还以为好人等着他继续说,他忍不住又激动了起来,因为太过欢喜小脸通红直搓手,“不过我后来仔细想了想,等下还是我们各自脱各自的衣服好了,这木桶我瞧着还是挺大的,然后我觉得是不是……”
周麒尧对上龙白白那模样,心脏莫名停滞,头皮发麻地想阻止龙白白,可他明知道该这么做的,可周身却像是定住了,竟是没出手,反而屏住了呼吸:“……”
结果,就看到这傻子激动的继续道:“……我们是不是,就能互相玩水了?”
说到最后还忍不住兴奋地撩了一把水要往周麒尧身上泼。
他在云家的时候看到云家的孙子辈都是这样一起脱白白光溜溜一起玩水的,他可羡慕了。
可没人带他一起玩,所以当嬷嬷教他这些,一听到互相脱衣服,他就开始期待了……如今终于逮到机会了,龙白白看好人还是没反应,忍不住一溜儿烟跑过去,扯了扯周麒尧的衣袖,看周麒尧依然不动,满眼期待:“当然了,你要是想让我帮你脱,也是可以的。”
周麒尧头疼得瞧着龙白白,感情他说的一起洗还真的就是一起洗,你说就说,你脸红什么?
害得他还真以为这傻子要让他这个皇帝履行夫夫……
周麒尧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刚刚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若是这憨子真的要如何,他该怎么让这傻子明白……
结果,是他多想了。
周麒尧最后直接走了,他再待下去,觉得早晚要被这傻子给同化了,也要脑子不正常,鬼知道他刚刚竟然还真的有些……
龙白白鼓着脸看着周麒尧头也不回地走了,什么嘛,他都期待了这么久,不想脱,那穿着衣服也能玩水啊。
龙白白只能自己把衣服脱干净了,一跃跳进了木桶里:他自己玩!他左手跟右手一起撩水玩!
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脚底之前出现的那些不平的纹路在他后背上也开始若隐若现出现,只是出现的时间太短,很快就消失不见。
龙白白这边很是欢实的沐浴,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深渊,多年都是一片沉寂平缓,突然间惊涛骇浪涌起,翻滚的水拍打着两边的悬崖峭壁,能跃起数丈之高。
深渊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摆尾,想要挣脱而出。
而下一刻,随着什么东西破空而出,顿时经天蔽日,狂风乱舞,上一刻还是万里晴空的天际,乍然间阴云密布,暴风雨顷刻间就降临。
之后绵延数日,竟是都未停歇。
八百里加急的信日夜兼程地送到京中的时候,周麒尧与龙白白在两日后完成祭祀,带着一行宫人浩浩汤汤重新回到了京中,做前往厉山的准备。
因为周麒尧已经在行宫颁布好圣旨,即使董相爷不愿前往,可没想到这新帝速度够快,他们回京的时候京中已经传遍他与新帝将为了厉山出现的异端亲自率兵前往查看,顿时感恩戴德,觉得他们真是幸运,遇到了一个好皇帝也遇到了一个好相爷。
董相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这时,八百里加急送到,周麒尧目光沉沉瞧着上方的禀告,望着上方所书:厉山方圆百里,大雨倾盆,多日不绝……
周麒尧陷入了怔忪,许久都未回过神。
他心底隐隐带着期待,却又生出一股畏惧,他怕若是万一不是……可无论是与不是,这一趟厉山之行,他都去定了。
因着这道八百里加急,周麒尧连同董相爷以及两位大将并五千精兵翌日启程前往厉山,朝中一干事宜则是由周麒尧任命的几位心腹坐镇。
没了董相爷在朝中,这几人足以压制住董相爷的心腹,相互制衡等他归来的那日。
这也是周麒尧非要算计董相爷一通前往厉山的缘由。
这一趟厉山他非去不可,可若是董相爷不去,等他数日归来,怕是朝中这半年来他稳定下来的局势将重新打破。
如今董相爷一道前去,太后即使攥着权势可后宫无法干政她也翻不出花来。
周麒尧准备妥当,把这几日又养回来的龙白白一起带着启程,苏全等人随行在侧。
董相爷听说周麒尧就算是去厉山也不忘带着那个小傻子,气得脸都黑了,可随之心想,一起也好,死也让他们死在一起,当一对苦命傻子也不错。
只是等浩浩汤汤的一行人赶了一日的路程之后,董相爷等来的却是空荡荡的龙撵,里面空无一人,哪里还有新帝以及那个小傻子。
而等着他的还有另外一道圣旨:任命董相爷立刻率领众将士前往厉山,他忧心百姓安危先一步前行。
此举直接将董相爷绑在了这一行人当中,就算是日夜兼程,也绝比不上周麒尧的速度,怕是至少要迟几日到达厉山。
周麒尧因为有龙珠在身精力旺盛,即使赶再久的路也无妨,他只带了十几个暗卫,与龙白白共乘一骑开始赶往厉山。
周麒尧原本还怕龙白白对于这种日夜不休的赶路不适应,谁知这憨子只要手里握着吃的,也不吵也不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吃饱了就窝在周麒尧怀里睡,醒来继续去摸挂在两旁的干粮布袋。
于是,周麒尧赶了十来日的路,跑死了两匹马,终于赶到了离厉山最近的一个镇子。
而这里已经下了半月的雨,从一开始几日的遮云蔽日暴雨倾盆,后来虽说没这么严重,却一直阴雨绵绵,让整个厉山的天都灰蒙蒙压下来,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就在周麒尧与龙白白等人到了厉山脚下的那一刻,下了半月的雨竟是就那么停了。
不仅停了,笼罩在厉山上的阴云也就那么散尽了,露出了一片水洗的天际。
跟在周麒尧身后的十几个暗卫翻身下马,瞧见这一幕也惊奇不已,他们就站在半山腰的十里长亭上,往下看时能看到整个镇子,而随即再往前,就是绵延不绝的山峦高峰,而隐藏在这之下的则是一处深渊。
听说董相爷呈上来的鳞片就是在那附近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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