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任总理贝当,也就是那位一战凡尔登救星在广播里如此对他的人民说:“今天我以沉重的心情对你们说,必须停止这场战斗……。我已经向德国探询停战条件。”
维希政府的通告发出去仅一天,原本还在法国西、北部抵抗的法国残余部队放弃抵抗,数万名法国军人成群结队的走出隐藏点向驻扎在法国西、北部的党卫军戎卫部队投降。靠近法国南部的法军也听到了新政府的电报,他们被电令放弃2万人以上的城市,退到郊外等待新的指示。至于新指示是什么?可能是撤回法国南部,更加可能是就地向德意志国防军缴械投降。
巴黎的广播里也传出了让巴黎人产生心理矛盾的通告。巴黎驻军司令,那个临危受命仅有一万三千人部下的巴黎戎卫区司令,他劝告所有巴黎人必需安份一些,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那样会让德军有血洗巴黎的借口。同时,他还向所有巴黎人说,请巴黎人配合巴黎各街区的警署的工作,将所有武器上缴,以便减少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会。
巴黎人是理智的,没错,只能用理智来形容他们的行为,男女老少们被最先进城的党卫军士兵从家中请出来,他们需要帮助党卫军装饰巴黎的街头,在高耸的建筑物上挂起一面由红色为底,绘画一个全篇幅的铁十字条纹,中间一个大幅度圆圈里绘有‘卐’图案的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战旗。
在装饰巴黎街头的作业中,巴黎人敢怒不敢言,他们屈辱的将一面面代表入侵者的旗帜挂上去,被党卫军士兵盯视时,他们得笑,还需要笑得很无害。他们哭泣时不能发出声音,那会惹来党卫军的怒视,如果惹怒党卫军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欧洲人习惯这一战争法则,无论在何处,战败国的民众都是没有尊严的,战败国的民众唯一能做的是默默的忍受,还有祈求上帝让胜利者宽恕自己。如果自己的国家未能光复被占领区,那么他们也只能忍受下去,直至在有志之士的号召下,站起来反抗,不过……巴黎人似乎要等待很久。
以‘巴黎’命名的广场上,这个以前被巴黎人用来当成最佳休闲场所的巨大广场,它此刻到处悬挂着‘卐’字旗帜。
埃菲尔铁塔,这个法国经济繁荣的象征,它也悬挂着一面长达三十余米的‘卐’字旗帜。旗帜每被大风吹一次,总是发出一声布被绷紧的声音,那声音像极某人被扇耳光子的声响。
凯旋门,这个一直被用于法国进行阅兵仪式的主建筑物街道上,两边挂着无数‘卐’旗帜,凯旋门的两侧也挂着令法国军人为之羞愧的德意志战旗。
此刻巴黎成为一座万字旗帜的海洋,而在巴黎的郊外,四个方向分别停驻着15万德意志部队,他们之中有国防军a、b、c集团军群,更有受命参战的党卫军第一、二集团军群。这些善战的部队由最高统帅部从各个参加法国战役的各支部队中挑选,他们将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在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的命令声中,将脚下的军靴踏在巴黎的石子路上。
……
6月10日上午九点,一辆满载来自德意志第三帝国征服者的专列来了,专列停靠在巴黎郊外原本是法军弹药囤积点的军用火车站。
同时,一辆由图尔启程的火车也进入巴黎的主车站,这辆火车上载的是维希政府的谈判代表团,这个谈判代表团的团长是一名法国将军,名字叫亨齐格,是法军第2军团的司令,团员有法国前驻波大使利昂-诺尔、海军参谋总长勒吕卡少将、空军参谋长贝尔热将军和前驻罗马尼亚武官帕里佐将军。
法国谈判代表团的团长亨齐格不是传统的法兰西人,他是一名阿尔萨斯人。所谓的阿尔萨斯人是法国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占多数的民族,属于欧罗巴人种,通用语是德语和法语。多为天主教徒,部分人信奉基督教中的路德教派和加尔文教派。亨齐格其人便是一名路德教徒,也就是在天主教和基督教中总是沉默寡言,且总是闷闷不乐的教派。
阿尔萨斯人主要由公元前居住在当地的克尔特部落和4世纪来到的阿勒曼尼人 、法兰克人结合而成 。阿勒曼尼人与法兰克人均属日耳曼部落群,前者主要进入阿尔萨斯地区,后者主要进入洛林地区,曾同为法兰克王国的臣民。
阿尔萨斯人的族源与德意志人相近,文化上则受法国影响很大。关于语言,阿尔萨斯人的母语阿尔萨斯语,是德语的一种。阿尔萨斯人生活在法国,但是只有极少数人会讲法语,他们的主要语言是阿尔萨斯语,但是非常奇怪的,他们中大多数人读书看报和收听广播则都是选择使用德语。
从维希政府派出一名‘不是德国人的德国人’来与德意志征服者进行谈判,大概就可以猜出维希政府对于谈判的态度。
此时的维希政府没有任何谈判筹码,甚至于维希政府根本无法完全代表法国,法国南部一名叫作戴高乐的绅士,他得知维希政府派遣谈判团前往巴黎,将要在法国的‘前’首都与不共戴天的仇敌进行谈判时,戴高乐心疼欲裂,终于做出一个在心里犹豫很久的举动,他利用一切渠道,号召所有自由的法国人民站起来反抗德意志第三帝国暴力入侵,高举着自由法国的旗帜,誓示入侵者一天不退,自由法国的战士永不停止抵抗!
戴高乐这一刻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也明白光靠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德意志第三帝国抗衡,他频繁与各国在法国南部的领事接触,可惜做出承诺的国家太少,除了英国外,各国给出的答案是,他们正在准备,在准备好之前,他们无法做出任何行动。而英国也只是表示,英国将全力吸引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注意力,英国会把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主力拖在英吉利海峡,并且反过来希望代表自由法国的戴高乐,让戴高乐带领反抗军在后方破坏德军的补给线。
以目前戴高乐的力量可以给德意志第三帝国造成什么麻烦吗?答案非常明显,戴高乐目前没有能力,他手中甚至没有任何武装力量,他唯一拥有的只是一杆旗帜:自由法国!
更加戴高乐他痛心疾首的是,当他举起自由法国的旗帜后,响应者竟然寥寥,只有少数被德意志第三帝国没收产业的资本家表示支持他继续抵抗,平民百姓忙着确认自己是否安全,忙着驱赶从法国西、北部涌进来的‘难民’,只因这些曾经是同胞的‘难民’有可能会抢走他们的工作。
由于德意志第三帝国对法国德占领区执行的是怀柔政策,这两个交战千余年的国家已经无法再滋生出新的仇恨,他们已经交战太久了,神经该麻木的已经麻木得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如果没有发生德军大量屠杀法国人的事件,法国人根本无法对德军产生深觉痛恨的怨念,对于两个国家的国民来说,今天法国占领德国的某块土地,明天德国占领法国的某块领土,这都是属于正常的事情。(这绝对是那时欧洲的现状,非作者自己社稷)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她的基础,也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若是无法恨交战方,那还能让领导这个国家、民族的高层决定什么呢?尤其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大部份的人现阶段只想自保,那又能要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领导人做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