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的床位被安排在车厢的窗户旁边,他与装甲师的尉官被安排在同一节车厢,与普通士兵睡那会摇晃、非常难受的吊床相比,他们能睡上一张体积小硬梆梆的木板床,这已经是一种恩赐。
此时,徐阳拿着一张报纸专心的看着,报纸的头条是希特勒的演讲。那是一篇美妙的和平迷魂曲,就像火车发出‘轰隆’声,满载兵器、士兵前往寻回荣誉的旅途一样;那么的令人迷醉。
徐阳看完,重新拿起一份报纸。报纸上是法文,上面有一张照片,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阅兵的照片,第三共和国军人头顶上的大统帽子是那么的高耸,仿佛可以顶天立地。身穿骑兵服的士兵,他们高高昂着头,将手里的马刀护在胸前,双腿紧紧夹着马腹。
“嘿!挺不错的高卢鸡。上面写着什么?”
徐阳还在继续看。
说话的人是瑞克;爱说话的瑞克,很受欢迎的瑞克,徐阳的助手瑞克。他根本不知道徐阳懂得法文,他的印象中;斯达克的爱好是写理论,讲一些奇怪的话,很受统帅部和国社党高层的喜爱。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喜欢开玩笑,典型的高傲容克贵族。
“第三共和国的宣言……”徐阳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报纸,“他们用阅兵告诉世界;法兰西爱好和平,但是他们很强大。就像我们一样,我们即将用行动告诉人们,我们也爱好和平。步枪和火炮发射出去的是棉花,不是杀人的炮弹。”
瑞克干笑着看向外面,其实他不知道车外是哪,只知道说,和平?和平不属于德意志。
“可以帮我把背囊拿下来吗?”徐阳突然有点想念那些身在波兰边境的伙伴了。
瑞克没有将背囊递给徐阳而是拿在手里解开,边问:“文学家,你想要拿什么?老天……雪茄!墨西哥雪茄!阶级果然还是有它的特权的,你不是不抽烟吗?”他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拿出一盒雪茄,咋唬着一根一根丢给其他尉官。
徐阳皱眉,他说:“瑞克,你的美国习惯非常不好。美国人总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私自分享他人的物品,现在,把里面的信盒拿给我。”
瑞克混不在意,他‘嘿嘿’笑着,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扳开雪茄的烟嘴,点燃了。他一战后,因无法说明是怎么从远东逃回来,被国防军置闲,曾经前往美国秘密工作了四年,后来响应‘日耳曼全民号召’回到德国,被重新征召入伍。
刻板的德意志军人传统,让瑞克注定不会得到太多的重视,他就像是一块石头被踢来踢去。两年前,徐阳选中他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说,那个吊儿郎当的瑞克,在斯达克手底下干得还不错。
徐阳看中了他什么?或许连徐阳自己都不知道。瑞克不是一个好的作战领袖,但是他却是一名情报分析的好手。吊儿郎当的外表下,是一颗跳动着军人热情的心,那总是带着贱笑的表情下,是紧密的头脑。
“能从遥远的远东逃到西班牙,再利用种种手段逃过国内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白痴。或许某天我会用到他。”徐阳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
1918年11月11日,是协约国认定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在法国贡比涅森林,德军统帅埃茨贝格在停战协议上签了字。历时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
这是法兰西民族盼望已久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