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保镖,要和我一样的待遇,”陈西林叠起腿,“明天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李逵”耸了耸肩,“可以等你的律师,但待遇怎么可能一样?你以为他们也有单人间住吗?”
以往陈西林总觉得大迈“白金汉宫”酒店房间里的台式空调机恼人,现在她才知道,没了那恼人的空调机,五月大迈的夜晚堪比桑拿房。
这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空调,甚至没有一只电扇。
汗水像一条条冥顽不灵的虫子,从头皮钻出,从后背钻出,往脸上、颈上、身上爬去……事情怎么会这样?陈西林坐在寒碜的床沿想,如果早知道到了大迈会这么被动,她一定不会贸然赶来了。
她走到门口砸那铁门,砸得“叮当”作响。
“什么事??”女警察打开铁门上的小窗,黑暗中闪着口白牙。
“做笔交易。”陈西林平静说道。
“什么事??”女警察表达词汇有限。
陈西林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都是一百美金的面值,“这些,够弄些冰块和一台电扇吗?”
女警察接过钱,动作随意得像旧时小卖部橱窗后的女营业员,就着走廊上的亮举在头顶看了看。
陈西林又抽出一沓,“还要吗?”
女警察利索地伸过手,陈西林却收了回去,“这些给下一个任务,等我拿到冰块和电扇再告诉你。”
笨重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陈西林坐回床沿,墙上的挂钟“滴答”响着。
一会儿工夫,有人慢吞吞往这边走来,听起来像一只笨重的母象。母象用了一个世纪挪到房门口,什么东西重重地被搁在地上,一盘钥匙“呖呖琅琅”响起来,铁门开了,女警察腋下夹着只简陋的电风扇,弯腰吃力地端起一盆冰块,笨重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开灯?”她没好气地责问,边伸手打开电灯开关。
陈西林下意识地一偏头,紧闭着眼睛,试图去躲避这恼人的炫目白灯光。
电风扇插上了电,每个按钮上都有一块锈得发黑的指印,女警察将粗壮的手指覆在最上面的那个黑印上,稍一用力,风扇“咯吱咯吱”响起来。
“没坏。”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