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陈西林低跟皮鞋跑远的声音,明逾转身,看见陈西林往玻璃水榭跑去,她站在那里,拧起眉头,想自己真不是个值得喜爱的人,陈西林那么样的女人,竟为自己弄成这般模样,这剧本从一开始就写错了,那酒会,她们就该像凯蒂、劳拉、米歇尔……远远地自顾自美丽。
她苦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陈西林付完了钱赶到门口,代泊正将车子交给明逾。
“明逾!”
她追赶的人却没有回头,径自坐进了车里。
“快把我的车取来!”她几乎对门童吼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扔给代泊的小费是多少,v8的引擎一声低吼,车子射了出去,那是往101公路拐的方向,明逾是往那里去的,她一定住在市里。
她没有仔细去想自己为什么执着地要追上她,只是隐约觉得,nowornever。
这座城市里总有一些中国人会拉着你说,这里的纬度和中国海城是一样的。
同一纬度的海城,江若景披着一身朝露疲惫地走进家门。一夜未归,手机关机,她不太想琢磨肯特会是什么反应。
有点意外,家里飘着食物的香味。
“回来了?洗洗来吃早饭吧,煮了你最爱吃的榨菜肉丝面。”
江若景愣了愣,“嗯”了一声,往浴室走去。
她顺着外滩走了一下午、一晚上,后来索性在岸边坐了一夜。她不知道让自己濒临崩溃的究竟是明逾的临时打道回府,迫不及待地回美国和陈西林团聚,还是肯特为这事情对她的一声怒吼。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真地把这一生过残了。稀里糊涂地,她就嫁作了人妇;稀里糊涂地,她就和最爱的人反目成仇了;稀里糊涂地,她就爱上了一个女人;稀里糊涂地,她就背弃了单纯炙热的初恋男友……
像一场噩梦,她在期盼梦醒的时候拼命甩着头,却甩不回她想要的曾经。
更让人懊恼的是,在很多个过往的节点处,她都有机会扭转这残局,起码让它不往更糟的方向发展,但都没有把握住。
这世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重新得到明逾?
她以为明逾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就像过去的三年半里一样,卑诗的东京的幺蛾子都不足挂齿,等她回了c城,还是会云淡风轻地喊一声,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