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0)(2 / 2)

心绪波动下,他的指腹也不慎使重了力气,擦过了南舟柔软的、还沾着些苹果汁水的唇畔。

他心神一动,却意外地没有撤手,指尖停留在他的唇角,像是要把那冷淡的平平弧度挑起一个笑容来。

南舟对这样的暧昧无动于衷,并开始对晚饭期待起来:晚上什么时候开饭?

江舫垂下手去,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南舟,而是他无法直视的一颗真心:听你的。

饭后,那位学长来了一趟。

他并不是专程来给他们安排活计的,居然是特地来问他们还缺什么,完全把他们当作座上宾对待。

李银航忙抓住他一通盘问,学长也有求必应,拿出一张地图,细心为他们标注了住在这片街区内的所有患者。

这片街区里,居住了200名症状各异的神经病。

就连所有症状,都被他巨细靡遗地记在脑海中,精密无遗的像是一台机器,而非人类。

对比之下,李银航更觉得自己就是个鹅脑袋。

南舟提问道:如果我们出去,和邻居发生矛盾,怎么办?

学长答:尽量不要吧。如果实在发生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话说得含糊。

南舟:如果碰上奇数杀人魔,我们三个可以先把他砍死,是吗。

学长温和地笑了笑:伊甸园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也都有自由做出选择的权利。高攻击性症状的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生活。如果某些住民做了一些事情,影响了其他住民,杀死其他住民,或是其他住民杀死他,也是各自的自由呀。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学长的笑容永远是那么平静,嘴角的弧度恒定地上扬着,以至于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只要活着,然后等待。

等待什么?

不知道。学长答道,我们接到的指示,就是等待。

南舟:谁的指示?

学长:神。

李银航听得心惊肉跳。

这里哪里是什么伊甸园?

只是孕育着无穷死亡危机的修罗场罢了。

她觉得十分不安,便惴惴地将目光投向江舫。

江舫却对学长提供的那张地图颇感兴趣。

他将整张地图捧在手里,对着那密密麻麻、代表着有人居住的小小圆点进行观察:我们住的位置在哪里?

学长热心地替他们指点了出来。

江舫拿起黑色的水笔,问道: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在这里?

学长笑说:因为

在对方开口前,江舫在地图上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轻轻落下一笔。

江舫注视着被补全的地图,心象骤然间一阵恍惚。

地图像是水墨一样在他眼中晕染开来,又重新聚拢起来。

南舟察觉到了他身形微微晃动,情况不对,便跨前一步,主动把人接在了怀里。

江舫果然软了身体,就势枕靠在了南舟肩上,低低喘息,似是呼吸不畅。

南舟问:怎么了?

江舫把额头蹭在他的锁骨位置,并不作答,但唇角却勾起了一个不显眼的弧度。

他轻声撒娇:南老师,抱抱我,我难受。

南舟突然从南先生变成南老师,心下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抵触,嗯了一声,一只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乖乖抱住。

学长也在这时续上了他话语的后半句:因为,这是最好的安排。

此时,平时井然有序的高维演播间,各种信号宛如雪崩,大量涌入涌出,混乱一片。

总导演带着怒意的信号,掺杂着不安滔滔地涌出,感染了在场每一个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

我说了多少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这里根本就不是副本!我们再直播下去,会出问题的!

在配对成功的时候,就有一股力量劫持了传输信道,这不是什么pvp,是一个该死的新空间!是江舫和南舟在上个副本里学的他妈的该死的降头!

鬼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只知道,如果非要直播下去,你们想要的冠军亚当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边的回复却相当冷酷无情:不要做无谓的预设。现在所有的观众都没有发现,他们看得正开心,你告诉我,如果掐断直播,我们要用什么借口?

导演烦躁不安:可那是被他们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在那里面,我们什么干预都做不了!反倒是他们他们才是小世界里的主宰者!跟进去的摄像头和联络器都已经失去控制了!

换言之,那个世界里,如果亚当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最糟糕的是,亚当无知无觉,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游戏!

导演焦躁得身如油煎之际,听到的回复却是冷淡嘲讽至极:那就死了嘛。反正现在官方干预不了,如果他们必然要死在这里,将来也解释不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如就这么播下去,把利益最大化。收视率这么好,不可能给你掐掉的。

话毕,信号连通器被单方面关闭了。

总导演狠狠骂了一句粗话,紧盯着传回的画面。

他身在局外,眼前的局势也是一片雾里看花,让他的心根本落不到实处。

现在,亚当唯一的胜算,就是立方舟大概是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不知用了什么降头或手段,把他们自己弄失忆了。

只要立方舟不恢复记忆,亚当就还有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舫哥:谢邀,已经恢复了,并打算在占尽先机的条件下直接睡到媳妇。

第195章 末日症候群(九)

送走学长,南舟记下地图上的种种细节,回了房间。

当独处时、南舟的身心一并陷在蓬松的鹅羽枕中,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他后知后觉地恍惚起来。

南舟至今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被困在永无镇长达二十余年,又稀里糊涂地被扔上了一列开往神经病小镇的列车。

这样的毫无道理,像极了他被人安排左右的一生。

南舟躺得不很安分,索性爬了起来,光着脚在房间里四处游走,对自己不认识的东西都要摸一摸、碰一碰才心安。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多像初到新环境的猫。

他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觉得天地广阔,大得惊人,索性合身趴在窗口的阴影中,遥望着与自己二十三年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星空,心里没什么感慨,只是呆呆地望着,仿佛这一天的好星辰是一本长书,他要一个字一个字读下去,才算不辜负了它。

看了不知多久,他捕捉到了一丝细音。

有人来了。

他不很害怕,因为那人来得光明正大。

他先是在心里预先模拟了一下拧断那人脖子的流程,才意识到那个脚步声属于江舫。

这就更没有防备的必要了。

鹅黄色的电灯光芒在门下聚作一线。

现在,光被一双脚阻挡住了。

南舟知道他的到来,并不急着招呼,单是蹲在窗户的阴影下,静静望着那双脚。

但江舫并不敲门,只是在外面站着,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南舟不动,他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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