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当真有侍女过来服侍我沐浴更衣,还为我换上了崭新的衣袍,只是这衣衫,是否太过单薄了些?还有这领子也太低了些吧!
我被一个侍女推搡着进入了莫问辞的屋中,只见他正伏案画着什么,神态专注,有几缕墨发落在书案上。
“研墨。”他并未抬头,只清冷道。
这姿态倒是与我白日所见全然不同,我上前为他研墨,却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他是否会突然干出点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呢。
然而,似乎是我多心,一整晚他都只令我研墨,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我不禁怀疑白日所见的是个假人,或者现在这个是个就假人。
“辛苦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之际,他终是放下手中之笔,转而笑眼看我。
我浑身一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这个大魔王笑一定不会有好事!
果不其然,他起身打了个哈欠,将折腾了一晚的画卷交至我手中,我狐疑着展开,却发现画中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倒在紫藤花下。这情景倒是不错,女子生得也极美,只是个女子为何要衣衫褴褛,就不能画得好看一些与这美景相称么?
“怎么样,本公子将你画得很好看吧。”他得意一笑,伸手揽住了我的腰身。
这是我?我错愕的看着那副画,都忘记了挣脱,任由莫问辞在我耳畔吐气。
是了,是我,戴了这许多年的面具,我竟连自己生得如何模样都忘了。我自嘲一笑,颇有些凄凉之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烧了吧。”我将画卷随意一抛,旋转着出了莫问辞的怀抱,“我有点不舒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