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枳北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封野:这不好吧?怎么不得大家手牵手一起睡?
尧枳北道:你想睡沙发也可以。
封野:我的意思是,都睡床上呗,俩大男人,害什么羞呀。
尧枳北皱眉:不,我睡沙发就行。
封野不死心:要不再商量一下。
尧枳北道:要么你睡床,要么我睡床,我不喜欢和其他人挨着。
好吧。封野有些遗憾。
被拒绝多次,封野也不急,心道对付这种冰山人设,就得慢慢来,温水煮青蛙。
夜间,封野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借了一件尧枳北的睡衣,躺在床上。
尧枳北还在客厅里做题,只开了一盏台灯,隐隐约约有一点微弱的光芒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封野顿时觉得有些安心,这个任务世界没有尔虞我诈的战争,没有勾心斗角的谋划,除了膈应人的那几十万欠债之外,一切都平凡得让人愉悦。
尧枳北!
客厅里灯光闪了一下,传来少年的声音:干什么?
你进来,我怕黑。
最终,还是不要脸战胜了不高兴。尧枳北在床下铺了一层被子一层凉席,自己躺在地上,反正是夏天,也不会着凉。
封野从床上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喂,你真不上来?
尧枳北不耐烦地翻过身,用背对着封野:不,睡觉。
睡觉就睡觉。
可能是夜晚的风吹得太过于温柔,封野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自己行走在一片虚无的黑影之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颗微弱的光点,像一小颗星星,光芒柔和而温暖。
封野不自觉伸出手来,那小光点像是受到了吸引,慢慢从虚空中游移过来,落在了封野的手中。
封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眼前只有那颗星星般的白光,躺在自己掌心。那颗光点在感受到封野的愉悦后,似乎亮了一点。
又亮了一点。
最后,封野看见那光点化作白茫茫的一片,温暖地洒满他的全身
起床了。
封野困倦地微睁双眼,用凉被蒙住头,遮住窗外刺眼的阳光,以及耳边的声音。
他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梦,刚被吵醒就忘了,又困又烦。
尧枳北站在床前,已经穿戴整齐,地上的被子也收拾好塞进了柜子里。他五点钟起床,背完单词洗漱收拾完毕,半个小时前就叫过封野一次,等买完早餐回来,发现封野竟然还躺在床上没有睡醒。
身为一个自律且优秀的学霸,尧枳北不能理解一个人一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觉可以睡,忍无可忍之后,冷着脸地掀开被子。
几点了?封野十分不情愿,他还穿着尧枳北的睡衣。他虽然比尧枳北矮不了多少,但身材是纤瘦型的,那件旧白T套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大了,一翻身就露出一片秀气好看的锁骨,瓷白色的皮肤细腻而光滑,连黑色的头发都被晒成了浅棕的颜色,整个人在晨日的光辉下看起来闪闪发光。
尧枳北移开目光:六点四十,坐公交要半个小时,你再不起就要迟到了。
封野挣扎了两秒,还是老老实实地起了床。他迟到无所谓,但带着尧枳北这种好学生迟到就是罪过了。
临出门之前,封野两口一个包子,解决完早餐。
尧枳北:别噎着你。
不会,唔。封野含糊不清道,喝了一口豆浆才把包子咽了下去,走吧走吧,不是要迟到了吗。
两个人站在公交站牌下,早晨的第一班公交按时到来。
封野跟着尧枳北在最后一排坐下,他靠着窗,闭上眼随便在手机上放了一首歌。尧枳北坐在他旁边,隐约能从漏音的耳机里听到几段标准的英语对话。
封野偏头看见尧枳北眼睛下一圈阴影,学霸也是不好当的,睡不好一样会有黑眼圈。
不过帅哥即便是有黑眼圈,也还是帅哥,十分贴合封野的择人标准。
尧枳北闭着眼皱着眉,忽然感觉耳边一凉,原本的BBC广播变成了一段舒缓的旋律,睁眼,封野手中捏着尧枳北耳边取下来的旧耳机,把自己的分享给了他一边。
日光透过玻璃窗,映出侧面好看的轮廓,封野的唇微微向上翘着,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微笑唇,他的耳边也挂着一只蓝牙耳机,随着呼吸声,闪着蓝色的光,伴着那一段轻缓的旋律,柔柔地唱进了尧枳北的心中。
此去经年,无论耳边响过多少喧嚣,他总能忆起这个早上,同少年心事一起滋生的那段浅浅的旋律。
不过当前,尧枳北只是静静地拔下另一只杂音四溢的老旧耳机,靠在蓝色的公交塑料椅上,难得享受一次清净的时光。
到海城私立中学的人有很多,即使校门口豪车遍布,但因为这里是学苑路,周围也有许多其他学校下车的学生,两个人穿着海城蓝黑色的校服在公交中挤得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车,封野慢慢地挪到门口,几乎感觉自己快被人流怼得脱离地面。刚抬脚准备走下台阶,身后忽然有人撞了一下,立马失去了身体平衡,本身身体素质不高,再加上精神力加持被系统控制,眼看着自己一张俊脸就要着地,心中暗骂我靠。
一双手稳稳地支住封野,环住他的肩,半扶半抱地把他拉下了车。
封野抬头就看见尧枳北放开手,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谢谢嗷。封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这车又慢又难挤,你怎么不买辆自行车呢?自行车也不是很贵啊,二手的一两百就能买到,长时间坐公交的钱早就可以换一辆自行车了吧。
尧枳北道:会被偷,我家那边太乱了。
封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手自然地搭在尧枳北肩上,环过他的脖子,靠近看了看表,哎呀,七点二十七了,还有三分钟上课,快跑!
两个人动作亲密,尧枳北几乎能闻到封野身上的香味,他不禁摒住呼吸,连被人触碰的不适都淡忘了,被封野拖着向教学楼跑。
咔擦。
封野余光一闪,环视一周,除了和他们一样步履匆匆的学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挑了挑眉,没去管刚才那股奇怪的感觉。
直到第二节 课下课,封野从被高中语文摧残的困意中苏醒,跟着一群人去操场做操。
他拖着步子,跟在尧枳北身后,两人身高差不多,都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封野懒懒散散地靠在尧枳北旁边,百无聊赖地去听上面的领导讲话。
忽然,他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没对劲,怎么周围人都偷偷地在打量他。
封野抬眼,正好对上了尧枳北同样疑惑的眼神。
他对着尧枳北做了一个口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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