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军内气氛冰冷,只有远处寒风呼啸的声音刮着人的耳朵。
封野忍不住紧了紧斗篷,避免被窦将军的王霸之气给误伤到。
窦易彬道:窦威。
窦威上前抱拳行礼:在!
窦易彬道:查出这几日是谁在军中散布这些无稽之谈,扰乱军心是重罪,送入刑房,一人五十杖棍。
窦威接命:是!
封野暗自欣慰,窦易彬虽脾气不好,但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窦易彬撇了一眼旁边站着发愣的封野,开口,至于封协领无法服众也是错,既然在军队里,那么便用武服众。下面有谁想挑战封协领的大可直接出列,赢了赏银五十两,若封协领输了,便主动辞官回京。以后在我的军中,有不满便比实力,禁止在背后嚼人舌根。
封野啧了一声,收回刚刚的话。
刚被训了一顿,见将军开口允许,许多看不起封野的士兵立马一呼百应,封野看着黑压压一片出列的人头,方才脑中的欣慰消散得无影无踪,这家伙哪是什么来解围的,分明是趁火打劫!
封野面色十分难看,下半张脸掩在一圈狐狸毛中,看不清神情,但到底是高兴不起来了。
窦易彬却忽得冲封野一笑,隐约有着挑衅之意,在看清封野脸上的表情后,愣了一下,笑得更加肆意。
「好感度+10。」
青年下巴蹭了蹭颈间的软毛,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窦将军竟然还是个幸灾乐祸的变态。
第5章 卖国求荣杀六亲废物走狗(5)(已修)
比武被安排到了校场,校场上临时用厚木板搭了一个方形台子,长宽约莫一丈,简易但十分结实。
窦大将军站在校场中间定了规矩,倒地不起者输、摔出方台者输,其余只要不触及性命生死都可,若是受了伤见了血,都各自认命,不可事后报复。
士兵们都蠢蠢欲动,封野觉得很淦。
这规矩简直就是明说,只要不把封协领弄死,缺胳膊断腿可以随你们开心,一切后果由他窦将军担着。
封野提议道,多人战我一人未免过分,不如在士兵之中选出一个,我与他对决,也算是公平公正。
窦易彬点头允许,抬手让士兵们自行决定由谁进行最终挑战。
封野望着一堆黑压压闹哄哄的人群,眼底苍凉,人生中头一次被这么多男人争夺,竟是这种场面。
一阵喧闹过后,军中推出了一位壮士。
封野看了一眼,这位是真壮士,身高九尺,是三个封野的宽度,一只胳膊都有他腰那么粗,满脸泛红的横肉,长着一副一顿饭吃三对童男童女的模样,十分可怖。
壮士从人群中走上方台,那军中长剑在他手里跟牙签一样地捏着,封野恍惚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若他真是那不学无术的纨绔的话。
士兵们一边簇拥着这位壮汉,一边欢呼:铁蛋!铁蛋!
青年只觉得吵闹,听起来大家都很恨他。
一旁的小兵用锤敲了一下锣,宣布比武开始。
锣音未止,这位名叫铁蛋的壮士挥起宽剑,毫不客气地向封野劈来,他块头很大,力气也蛮横,封野只觉得自己耳边一道风声砍过,迅速躲开,打起精神开始应战。
与此人打,靠蛮力只有找死,那便只能取巧,封野身材相比这位铁蛋来说十分纤细,动作又快又灵活,像一只快乐的小泥鳅,抓不住打不着,在方台之上东躲西藏,一直不主动进攻,绕得铁蛋直骂娘。
小娘们磨磨唧唧!给爷出来正面对决!又一击未中,那剑被铁蛋耍成了大砍刀,狠狠地插入脚下的木台,刮起一片腾飞的木屑。
封野并不是只在躲避,而是围着大块头扫视一周,把这位铁蛋的弱点都观察了个遍。
蛮野,迟钝,虚张声势。
他一边躲开翻起的尘土,一边笑道,你叫铁蛋是吧,今日本协领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铁蛋开花。
紧接着,封野握住了那把还未拔出剑柄的长剑,在铁蛋愤怒扑过来的那一刹那,趁着对方双手举剑,狠狠地卡进那两只胳膊下的麻穴,微微搅动,迅速地俯下身贴地躲避,左手接过右手的剑柄,在那两只膝盖接缝处又各打击一下。仅仅五秒,铁蛋四处关节筋脉一齐抽搐,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封野端端正正地站在他身后,把剑好好地挂上腰间,除了胸口喘息实在有些厉害以外,身上竟无一处污痕。
场下士兵哗然,封野微笑示意,顺便冲不远处的窦将军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一顿,突然后撤半步,只听见噌地一声,一只闪着寒光的利箭划过。
有人放暗箭!
距离太近,再加之防备不足,即使封野快速躲开,脸颊也被那疾驰的箭羽擦出一道血口,不深,但血浸出来沿着下颌往下流,看着有些骇人。
窦易彬脸色突变,夺过身旁小兵的□□,还没来得及出手,台上封野手中的那把长剑瞬间抛出,直直插入远处一人两肋之间,把偷袭之人钉在了地上。
滴滴警报!警报!监测到封野上校精神力释放超值!请立即停止危险举动!否则,系统将直接强制脱离!001的声音在封野脑中尖锐地响起,请宿主立即停止危险举动,精神力释放超值将对您身体造成不可逆伤害,届时系统将强制脱离!
知道了,别嚷,我休息一下。
封野猛然发力过后,感到一阵眩晕,直接坐在了方台上,腿懒懒地搭着架子上的木头,堪堪维持住体面,感叹这身体也太弱了。
突然而至的意外结束了比武,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握紧手中的武器,整齐成队,警戒四周的异常状况,等待号令。
封野摸着脸上的伤,嘶地痛吸了一口气,冷风一灌进去,肺部也开始疼了,完全没有精力去管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杀人了。
谁放的箭?
没死,那好像是探子。
柏安康也在,他面色凝重,从军前穿过队伍疾步走近,大喊:撬开他的牙!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探子被长剑贯穿了两肋,不致死,自知活下去迎接的就是严刑拷打,咬破了口中藏好的鸠毒,自杀了。
柏安康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无奈地摇头,正准备找窦易彬商量对策,转头却看见窦将军站在方台之下,抬头说着什么。
上面坐着的是封协领,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坐着,嘴上噙着笑,似乎又在跟窦易彬拌嘴,不过脸色很不好看,原本貌美的少爷皮囊上带着伤,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衍然似是生气,不过也克制地转身。柏安康以为将军要来审问,却看对方眼也不往这边看一眼。
正当柏安康疑惑时,见封野从那台上跃下,窦将军结实地接住了他,封协领趴在背上,咳了两声。
窦易彬嫌弃地转过脸:别把口水溅我脸上了。
封野无力地又咳了两声,故意恶心道:你倒想得美。
窦易彬生闷气:他暂时不和伤员计较,等这人好了,他慢慢算账。
柏安康正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忍不住感叹一句:不对劲,太他娘的不对劲了。
副将军,这尸体怎么处理?
柏安康一脸茫然地回头,踢了踢那探子的尸体,皱着眉,安排道:扔出营喂鹰。
另一边,窦易彬背着封野直接去了军医那里。
封野闻着帐篷外的药味就苦了脸,忙说,只是小伤,也不必烦扰军医,我回去擦擦金疮药就行。
窦易彬把封野扔进军医帐中,那箭上有毒,你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