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说来奇怪。
NPC的存在一直是恐怖灵异直播当中,一个固有、弱势的群体。
他们因为副本被卷入进来,其实跟普通人差不多,也有自己的生活。
但偏偏大多数人,对NPC的态度,特别冷漠。
仿佛死掉的NPC,就跟死掉的动物差不多。
由此,呼吁和平的党派,在现实社会掀起过NPC保护之争。
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结果。
对这些,苏南栀并不知情。
王行之的话,落到他耳中。
无异于一个屠夫,正在讨论如何杀鸡宰牛。
他瞪大了瞳孔,眼泪刷拉一声就下来了。
眼泪吧嗒落地。
他双唇颤抖着,眼圈红了又红。
等王行之反应过来。
苏南栀开闸的眼泪,滴落到他手背。
就一滴,却烫得他手掌一缩。
王行之没哄过人。
现在手足无措。
啧,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就哭了?
苏南栀抽抽搭搭,一双兔子眼,可怜巴巴看着王行之。
小狐狸眼带着桃花,看得王行之心都化了。
苏南栀咬着唇,后退两步,缩到墙角里。
褶边睡衣宽大,随着他的动作,露出小半个圆润的肩头。
衣褶层层叠叠堆在腰上,露出纤细明晰的大腿,隐约间有些春光乍泄。
饶是王行之,眼神也暗了暗。
果然。
这小狐狸,业务很熟啊!
王行之一把抓住苏南栀的脚踝,把玩着精致的踝骨。
娇气!躲什么?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苏南栀上下唇哆哆嗦嗦。
他想,王行之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NPC身份了!
而看他现在的样子。
他一定是想杀了他!!
苏南栀现在就是后悔。
怎么好端端地会以为王行之是个好人呢?
明明之前系统都提示过他了。
王行之是个专门虐杀NPC的坏人!!
苏南栀呜呜哭着,泪痕沾湿小脸。
湿漉漉睫毛微微颤动,唇色红得滴血,像等着采摘的樱桃。
【艹,老婆活生生把我看石更了!】
【滋溜滋溜,娶妻当娶小南栀!!】
【妈耶,这也太纯太欲了吧!!我可以!!!】
别说。
任何一个人,对着这张脸,都会勾起那种无言的、藏在骨头缝里的、纯天然的欲望。
王行之亦然。
他早些年看惯苍蝇巷子里,粉面勾手的事情。
从不觉得自己长大是个正人君子。
他粗俗、刻薄、低劣、阴险。
此刻亦然。
他捏着最为私密的踝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肌肤。
自然想做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当他眼瞳触到苏南栀脖子上,那道被鬼抓出来的伤口。鲜血穿过雪白皮肤,落到衣襟上。
王行之心尖一颤,他表情懊悔,冲着少年伸出手。
怎么办?
他要杀了自己!
苏南栀泪水几乎爆了出来。
滚烫眼泪落到玫瑰戒指上,微微发光。
苏南栀叫了一声,往旁边逃了过去。
王行之见他特别不乖,拉住他的脚腕,硬生生把人拖过来。
呜呜呜不要!不要这样!
苏南栀蹬着小腿,挣扎着。
期间不时给王行之脸一下。
王行之又疼又想笑,身体里面的暴虐因子进一步被点燃。
他扯开领口,拽下平时用来装正人君子的领带,将他双手捆在床柱上。
苏南栀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无措的哭着。
也不怎么会说话。
说来说去,就那几个字。
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王行之舔了舔破掉的嘴唇,舔了舔上头的血丝。
故作阴测测地说:晚了!在这里乖乖呆着!
确实是晚了。
老处男的心不能随便撩。
心这玩意儿,如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一旦产生了爱意,剩下的就只有本能。
哪怕是笨拙的爱恋,也终究是想往在一起过一辈子上走的。
王行之不是个细心的人。
自己身边根本没有放碘酒、绷带的习惯。
他皮糙肉厚,小伤不在意,大伤也没有碘酒的用武之地。
此刻将人锁在床上,自己翻箱倒柜,找碘酒去了。
王行之把自己给感动笑了。
谁能信,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为了个人,翻箱倒柜找碘酒。
【双子cp赛高!!!!】
【艹。刚才的内容真的是我能看的吗?】
【老婆我不允许!!!!】
【王行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鹅子王行之你还是人吗?我鹅子他还小啊啊啊啊!!!】
【咦那是什么???】
【挖槽,是谁???】
【艹。那是什么东西?!!!】
【喂喂喂,王队,你快回来,你老婆没了!!!!】
王行之刚走。
苏南栀哭得伤心,他用了吃奶的劲儿挣扎。
但王行之的技术毋庸置疑。
失去了痛觉,苏南栀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撞来撞去,身上多了多少淤青。
他此刻只想逃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像蚕卷一样坐了起来,手上的领带狠狠将他一拽。
苏南栀向后倒去,撞上了床沿。
脑袋上哗啦啦滴落几滴血。
他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突然间,他听到声音。
【啦啦啦,小红帽套餐已经启动,正在为您召唤大灰狼哟~】
【啦啦啦,请小红帽献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供奉属于自己的大灰狼哟~】
【啦啦啦,注意哟,大灰狼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的咧~贡品不给足的话,大灰狼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哟~~】
【使用限制:两个副本哟~~】
苏南栀其实没清楚什么情况。
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变了。
笨重的睡衣变得轻飘飘的。
眼前恍然出现个人。
高个子、瘦削,从头到尾裹在黑袍里。
像是水墨画在宣纸上沧浪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