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对此做出的回应是咬破他的嘴唇,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似乎让任平意清醒了不少,他捂着脸站在原地,没有再逼迫景淮,只是仍在执拗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意,“锦儿,我心悦你。”
他说得很小声,但景淮还是听清楚了。
景淮往后退了好几步,眼里包着泪,强忍着不落下来,他大吼,“任平意,你混蛋!”
这就是他的好兄弟!乘人之危的好兄弟!
他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眼神愤恨地跑开了。
独留任平意一个人在巷子里呆立,良久,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景淮这下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了,他像是海浪中颠簸的一叶扁舟,孤立无援,又无处停靠。
多么讽刺啊!天下之大,他竟无处可逃。
所幸,他身上还有一点碎银子,能够容他在客栈栖身两天。
他一改之前的行事作风,低调得不得了,能在房里呆着他绝不出来。
但他还是为他娘揪心,老老实实地呆了两天后就按捺不住地出来打探消息。
他是不可能再去找任平意的,那么他只剩一个选择了。
詹士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宁清远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微斜的夕阳余晖映在他清透的面颊上,越发显得他容色皎洁清致,恍若遗世仙人。
有人被美色所惑,大胆地上前拦住了仙人。
宁清远停了脚步,简单颔首,“少主。”
莫问摇了几下折扇试图吹散自己的怒气,勉强还保持着公子的翩翩风度,“清远,你可把我骗得好苦。”
宁清远静静地注视着莫问,“我并未对你说过假话。”
莫问气结,“上次那个微衣是假的对不对?”
见真相被揭破,宁清远实诚地点了点头。
莫问第一次讨厌他这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他还是个男人扮的对不对?”
又是不否认的回答。
宁清远连搪塞他都不愿意,莫问不高兴地敛了眼目,连告辞都没说一句就走了。
景淮就藏在石狮子后面,偷偷看着一切。心里怀疑着自己的决定,宁清远会不会跟任平意一样做出挟恩要挟的行径?
他在这厢犹豫时,宁清远已经发现了他。
景淮心一横,无论如何他都得知道爹娘的消息,眉眼低垂道,“老师,可以收留我吗?”
这是少年第一次对他这么尊敬,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仿佛堕到了尘埃里。
走过了好几步后,宁清远才决定将这颗明珠拾起来,“进来。”
宛若绝处逢生,景淮欢喜地跟了进去。
詹士府虽然不算豪华,几间多余的客房还是有的。
宁清远领着景淮进了其中一处厢房,房间通亮明净,看来时常有人打扫。
若是以往的景淮必定要评头论足一番,可现在一点都不挑剔,丝毫不拘谨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宁清远看到他安之若素的样子,颜色寡淡的唇微微弯起,泄出一抹笑,“有事找我的话,我就在你隔壁。”
景淮不自觉环胸,小心翼翼地问,“老师,你……喜欢男人吗?”
宁清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