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动,仁帝沉思片刻,少顷,大笑道:“放了它。”
侍从虽不解,但还是照做。
仁帝转头对着在他身后一直看着此场景的江楚水说:“楚水,来,你来试试。”
“把朕最轻的那把弓箭拿过来。”仁帝摊开手,从人便递过来一把浑身通黑的暗沉沉的弓箭。
仁帝摸着弓,怀念的说道:“这还是父皇在朕八岁时,赐给朕的弓,这些年来朕都一直带在身边。”说完,便把它递给江楚水,对他微微一笑:“楚水可会弓箭,朕记得皇叔极善马射,他可有教你?”
江楚水看着仁帝递过来的弓,心里闪过意动,没有回复,只是沉默的接过做以默示,江楚水轻轻的抚摸着躬身,许久未曾接触过的看似光滑,实际是粗糙的触感,使他忆起前世门派里学习各种艺器的日子。
江楚水各种武器都略略涉及过,不能说精通,但还是能说都会的,只不过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试着拉起弓,发现此弓虽说是仁帝最轻的箭,但也有几石的重量,所以江楚水手肘拉起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阻力。
恰在这时,周围的马队侍卫合并聚拢,一层层的缩进围成几行圈线,最后全体有秩序的前行,直到围成了一个半圆。
白鹿被放在地上,发出低声细细鸣叫,偶尔转头警惕的望着人群,待发现似乎没有人要来抓它,便撑着身子,抖擞的站了起来,甩着头歪歪扭扭的开始狂奔,越跑越快,相应的,血液也从肚皮大洞中滚滚流出。
江楚水猛一下拉起躬,手腕至肩背绷得极致,把弓对准正在逃跑的白鹿。白鹿似乎感到危险,猛的昂头发出凄厉疼痛的高鸣。
声音悲凉,仿佛能惹人心酸乃至不忍伤他。
弓箭似满月弯起,“嗖——”
江楚水冷冷的射出箭,箭瞬间便如雨后春笋破土般飞速而至,白鹿再一次又被冲力掀飞至远方,抽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声音慢慢越变越小,最后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好。”仁帝夸奖称赞:“果然有你父的英姿。”
待看到江楚水射中猎物而弯起唇角,连一双眼眸都似染上炫光,脸蛋也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模样,仁帝心中竟觉此时情景比他射中还高兴,遂再次大喝一句:“好。蒋虞,去把世子的狩中的猎物寻来,朕给世子记下这一记。”
江楚水心中也是极满意的,毕竟是隔了十七年首次拿弓,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把抽搐的手指放在马边遮掩,对着仁帝淡淡笑道:“这本就是陛下猎到的,怎能说是楚水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