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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池景行还是没有回来。
江昀泰坐在池景行的椅子上,看着他整理过一遍又一遍的桌面,眼底漆黑,神色变幻难测。
今天晚上又不打算回来了吗?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爬上池景行的床铺,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感受着周身充斥着池景行的冷香,发出了一声喟叹。
阿景的味道……好香。
几分钟后,江昀泰的呼吸变得匀速,他在池景行的床上睡着了。
*
池景行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江昀泰已经晨跑完,满头大汗地提着早饭回来了,看到池景行进屋后表情立刻挂上笑,语气调侃:“哟,昨晚又没回来,跟人家干什么去了?”
池景行没听出来他话中暗含的醋意,拿过他手上的早饭坐下,抬头别有意味地睨了他一眼,也笑着说:“还能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懂了懂了,艳福不浅啊你。”
江昀泰脸上的笑容还维持着,仔细看已经僵硬了。
他走到池景行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握拳用力锤击了一下墙面,关节处传来的钝痛唤回了他疯狂想要杀了戈薇的神智。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用力的深呼吸压下暴怒的情绪,转头继续用轻松的语气说:
“既然那个女人已经享受过了,那接下来几天你总该陪我了吧?”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在旁人看来好像只是单纯地吐槽兄弟重色轻友。
至少池景行是这么觉得的。
“就你也配?”好兄弟之间常开这种玩笑,池景行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说完他用筷子夹起一只灌汤包一口咬下去。
“嘶~好烫。”
他赶紧扔下筷子捂住了嘴,眼角因疼痛噙上了泪花。
江昀泰听到池景行呼痛赶紧跑到他面前,看他捂着嘴两眼泪汪汪,不禁心中一悸,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焦急地说:“把手拿开,快给我看看!”
说着用手轻轻扯开池景行的胳膊,仔细观察他的伤口,红润的唇已经轻微肿起,凸起处黏膜破损显出白膜,浮起了一圈小水泡。
视线忍不住往上抬,男生的泪珠挂在翻卷的睫毛上,左眼因疼痛紧闭着,嘴唇为了方便江昀泰看伤口微微嘟起,像是在索吻一样。
男人按捺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用手指试探性地触碰池景行的伤口,动作小心地像是在收集易碎的泡沫,但还是让少年疼得忍不住颤抖。
闪电般的缩回手,江昀泰的声音含着自己都无法忽视的心疼:“你别摸它,在宿舍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说着就拿上钥匙火急火燎地冲出门,一声巨响后门被关上。
池景行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摄像头对着脸看起伤口,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嘴居然被烫成这样。
放下手机,眼不见为净。
这时桌上的另一部手机响了,江昀泰出去买药居然没带手机,但愿他身上有现金,池景行一边想一边把手机拿起来,打算接通告诉对面的人他不在。
来电显示的备注是詹宴齐。
【叮!本文男主出现,请宿主认真完成剧情任务!】
嘴受伤了讲话是真疼,“喂,嘶~你好,江昀泰,嗯啊…暂时没办法,接电话,你等会儿,嘶哈……打给他吧,啊——!”池景行讲一句疼得停顿一下,忍不住摸了一下伤口处又吃痛地叫了一声停下手。
“……”
电话那头是诡异的沉默,清冽暗哑的声音通过微波极具穿透性的穿过詹宴齐的耳膜,引得耳廓一阵酥麻。
男生的声音清朗悦耳,宛如玉石叩击,断断续续夹杂着暧昧的呻-吟,像小奶猫的肉垫踩奶一样,一下一下地撩拨着詹宴齐的心。
他低头将手机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眼备注,是江昀泰没错。
“对不起,我打错了。”一向傲慢惯了的詹大少什么时候跟别人道过歉,他极力保持语气的沉寂,冷静的说完,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池景行将已经挂断的电话放回原处,奇怪地想。
看着桌上还热气腾腾的早餐心里一阵可惜,嘴坏了连东西都吃不了。
他一脸郁气地拉上窗帘爬回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昨晚虽然全程都是戈薇在动,后来他还靠在床上睡着了,但毕竟也算熬夜,池景行现在困倦得很。
江昀泰一回来就看见宿舍里一片黑暗,桌上的早餐已经凉了,池景行的床上鼓起一个大包,寝室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床上男生轻微娇软的鼾声。
他踩上池景行床边的爬梯,拿着药趴在男生床前看他的睡颜,脸上泛起宠溺的微笑又忽然闪过阴暗。
池景行的眼下是不容忽视的青黑,他昨晚一夜未归,仔细想想就知道这是谁导致的。
戈薇……江昀泰双眼眯起,眼中闪过一瞬危险的光。
睡着时男生的表
', ' ')('情不似清醒时冰冷,下嘴唇已经明显红肿起来,远远地看上去像一颗熟透到糜烂的艳红樱桃,诱人舔舐。
趁深眠痛觉不太明显,江昀泰拆开外敷的药包装,用棉签沾了一点膏体在池景行嘴上像张飞绣花一般轻柔地擦拭起来。
池景行的眉头因疼痛蹙起,江昀泰用手顺着男生的背轻轻安抚,忍不住慢慢靠近,在他的眉心留下一个克制的吻,他紧张身下人会突然清醒,等他呼吸舒展才徐徐放松下来。
上完药,江昀泰温柔地将池景行的被子掖好,拿着收拾好的药品才动作小心地翻下床。
经过两天的恢复,池景行的嘴唇已经基本消肿,只有一处正在结痂的伤口还有些明显。
好吧,准确来说是让人想忽视都难,这两天池景行经常能感觉路人异样的目光在他嘴上流连,因为他的伤口看起来实在有点情se,像是被人用力撕咬成这样的。
而平时一直和他一起走的江昀泰被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偏偏这人顶着别人唾弃的目光还乐在其中。
晚上,江昀泰晃晃手中的车钥匙笑着对正在打游戏的池景行说,“阿景,接风宴晚上八点开始,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今天他让司机把他的布加迪Chiron开来了。
池景行正操作着他的小妲己一套三二一连招带走对面的小乔,对局才开始十五分钟,一时半会儿也推不到对面水晶。
他站起身慵懒地靠着床边的爬梯,“收拾什么,就穿这身去。”双眼紧盯小地图,上路的团战开启了,他赶紧摇着他粉色的大尾巴赶去支援。
他黑色的碎发被自己揉的翘起,身上还穿着面料柔软的T恤短裤,两条修长光滑的大白腿交叉,脚上还蹬着简单的人字拖,可爱白皙的脚趾时而放松时而紧绷,代表着团战前和团战中。
穿着这身居家服自然不是适合去上阳阁这种会所性质的地方吃饭的,倒适合去自己家里,江昀泰认命地朝池景行走过去,打开他的衣柜找出一套合适的衣服。
“抬手。”池景行乖乖抬手让江昀泰把自己的T恤脱下,两点粉红嵌在嫩白紧致的胸膛,江昀泰强装镇定地为他穿上剪裁潮流的衬衫,换上长裤,梳顺头发。
仲夏的天气就是热得惊人,明明室内有空调制冷,池景行还是一抬头就看见江昀泰布满汗水的俊脸。
“你很热吗?”
“是,是有一点。”江昀泰掩饰性地转过身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干汗水,然后捂住鼻子,忙乱地说:“还有点上火,我先去洗把脸。”说完就低着头冲进了卫生间。
手机上的游戏对局已经结束,池景行也摸摸自己的额头,干燥微凉,“有那么热吗?”
好在没过一会儿卫生间里的男生就一脸神色如常的出来了,他抽出纸擦干净脸上的水说:“好了,我们走吧。”
江昀泰的布加迪是不符合他人设的炫彩,池景行站在车前有些迟疑,他从来没见过一个车的花色可以这么杀马特,他默默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
“要不我打电话给司机,开我的车来吧。”原主的车倒是没有这么张扬。
“这……”江昀泰尴尬地挠挠头,他当时只吩咐司机把他车-库里最酷的车开来,没想到是这辆,这波有点装逼失败了,他回去就把那司机裁了,什么审美!
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现在再让人送车也来不及了,“算了算了,就这辆吧。”池景行从江昀泰口袋里找出一个全新的口罩拆开戴上,“大不了蒙面嘛。”
说着就趁路人不注意一溜烟地冲上车,关上车门车窗系好安全带。
江昀泰哑然失笑,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
上阳阁419号包厢里的空气此时像孤坟一样死寂,众二代们个个缩着头装鹌鹑,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殃及池鱼,一边心里暗骂道:
江昀泰那家伙居然敢在詹宴齐的饭局上迟到!
詹宴齐坐在主位,身体后仰靠着椅背,修长的双腿被黑色长裤包裹,交叉着搭在桌上,脸色黑沉如水,眼中正酝酿着旁人不可捉摸的情绪。
想起那天电话里声线撩人的男生,他的眼底如寒潭般幽深,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嗤笑,江昀泰那个傻-逼,是不是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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