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翎:“请你在承明殿中,不要离开罢,朕会替你取回父皇的文章随笔的。”
我径直走向殿门,道:“我不信你。”
来到长信殿,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华莲,她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笑道:“王上往日宠你,你果然来了。”
我随她进来,看见华茂在小心翼翼地服侍昏迷的摄政王喝粥,只是人处在昏迷的状况下,不会主动吞咽食物。
摄政王,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双手交扣在胸前,眉目宛然,俊美如画,如同岁月江山画卷中已作古的人。
左胸中隐隐作痛,我不自觉地走上前,想要触摸一下昔日那人的脸颊,华松却放下粥碗,挡在我面前,目中冷漠,我一下惊醒,意识回归。
刚才,是南宫无月看了此景,意识复苏。
华松平日间明明最是笑嘻嘻的、不正经的人,此时,他看向我的视线,如此怨恨,如此冷漠。该是适当示弱,挽回一下形象了。
我捂住嘴,从唇齿间发出低弱的哭泣声,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内滚落:“华松,请原谅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华茂说:“算了,华松,你与他较劲作甚么,小公子在那天也是受害者。”
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我手上,弯腰,揉了揉我的发顶,道:“喝一杯茶暖暖身子罢。”
我仰头看他眼中莫名的神色,不自禁地抿了一口茶,是容安最喜的铁观音,浓茶,居上品,故而苦涩绵延不绝,又浓厚醇香,在口舌之间划开。
往日,我最是嫌弃这些的,看容安淡定自若地小口品尝,在茶水见底时,他会举起右手宽大的广袖,抬头,一饮而尽。
摄政王得皇家培养,那气度也是雍容优雅的,仿佛古老的贵族,在鉴赏美味的佳酿,他的神情似赞赏似安详,我看得好奇,便主动要求想要共饮。
容安垂下眼睫,眼中流光一闪而过:“这茶味苦,只怕不是你所爱。”
我哪里听得进去,只撒娇般地越到他怀里,一手夺过那精致的茶杯,迫不及待地饮下一口。苦涩在舌底绽放,我表情一变,哇地一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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