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这个钱大人表面上是劝架的，却不动声色又火上浇了一把油。蔫坏蔫坏的，五皇子要吃苦头了。
油光满面的孙大人见此，眼珠子一转，也推了一把。
“是啊，五殿下，你这可不地道，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有龙膏酒呢，前些日子龙皇不是赏给你了吗？！快拿出来啊！”
“本殿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五皇子惊怒不已。
“没有嘛？”孙大人眯缝着眼地反问，小眼中闪动着威胁之意。“您现在脑子不清楚，不如再好好想想？”
“是嘛，是嘛，本官可以作证，你五殿下就是有~”钱大人笑呵呵道。
五皇子的拳头攥紧了，但又松开了。他勉强笑道：“是啊……父皇赏给本殿的，本殿有啊，怎么会没有呢？……不过，现在还拿不出来，不如，过些阵子，本殿出面，一定双手奉上，如何？”
吴大人醉醺醺道：“五殿下，这……本将也不怪罪你了。但我们都是朋友，对朋友不够坦诚，该罚！这坛子酒，你都喝了罢！”
五皇子笑言：“……好，没问题。”
然后，就自己倒，自己喝。一杯、一杯、又一杯……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黑沉，一轮明月挂上天空。我就神色复杂地看着五皇子机械而僵硬地灌酒，直到三个大官玩够了，尽兴离去。
他慢慢趴在杯盘狼藉的酒桌上，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他扶着桌檐，猛地吐了起来，他痛苦地干呕，却吐出了粘稠希拉的涎水。
我默默地从绿叶植物后面走了出来，咳了一声。
“肚子，肚子好疼……”五皇子苦笑道：“又让你看了笑话，真对不起啊……”
我思考了片刻，还是不打算问他为什么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谁又比谁可怜呢？我皇兄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不过，我皇兄大概比他幸运很多，因为我皇兄是嫡子，是端皇后唯一的儿子。端皇后我也是见过的，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对皇兄的教育秉承的是：该严厉时绝不纵容，该温柔时绝不生气。
我道：“我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我待在你这里，不是很合适，不如……过段时间，等我找到住处后，我就搬出去吧。”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五皇子回话。看他肩头微微抖动的样子，大概是哭了。我叹了一声，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话了。
五皇子，也是个苦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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