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蹦蹦跳跳地扑到他怀里,推开他的卷宗,撒娇道:“不要看它,看我嘛~”
“好,看你。”摄政王便轻笑一声,推开了笔墨纸砚,环住我。鼻端顿时钻入一股浓了些许的冷香和药石气。我心知肚明,摄政王的病,更重了。
我嘻嘻笑道:“容安,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要告诉我真相哦~”
金眸中宛如有光华流转,摄政王应道:“好。”
我歪头:“呐,西门旻是为甚么当上皇帝的呢?”
摄政王勾唇:“是因为白露珠哦。西门旻交易了他几乎全部的寿命,契约成立了,他才当上了皇帝。”
“白露珠?”我疑惑地重复念了一遍,“是不是那个传说中可以实现人的愿望、身化万千、有缘者即可得的白露珠?”
“你只说对了一半。”他笑意盈盈,温柔如水,“白露珠可不是实现人愿望的。你要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或更多的代价,白露珠绝不吃亏,它只会公平交易。而实现愿望的……应该是玄珏珠才对,它中正平和,自带祥和之气,护佑玄武国万世和平昌盛,只是无法像白露珠那般,获得不了能量,就无法实现人们的愿望……”
“新近,四国争端不起,便是因为它下得凡间来,我也无法违背它;若是想吞并三国,只能等,或许等到我死也没有机会。”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玄珏珠与你作对,也不好……”
“不。”摄政王抵住我的唇,笑道,“先不要下结论。本王却是认为玄珏珠好得很,他来了,我就不痛了。这是我最幸福的一个秋冬。”
我举手提问:“容安,那我可以跟白露珠交易吗?我患有家族遗传的失忆之症,是以过往一切,皆前尘尽忘。我想治好我的病,想起自己是谁。”
“你啊。”摄政王叹了一声,“却是不同的,要找到白露珠的真身才行,那些分/身都不足以帮助你呢。”
他唇际带笑:“本王帮你找找它吧,如何?”
想到此,我还是觉得有些疑问。“容安,你这么痛,为什么不与白露珠交易呢?”
“我是不行的。”摄政王抿唇,“这件事,你且不要再管了。”
我心中不悦,直接拉下脸推开他,哼唧哼唧地跑开来:“哼!我才懒得管你呢!你冷了也不要找我了,反正你手段通天,讨好你的人大把大把的罢!我去找皇帝哥哥玩去,不理你了!”
因为愤懑跑得急,往日摄政王又宠我,是以见了我没人敢拦,我径直呼哧呼哧一溜烟跑到小皇帝的地盘。
却见小皇帝身边有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迟疑了下,还是躲在了灌木丛后面。那个人大约也是个年轻公子,不,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合适,这个“公子”完全符合了我对于白虎国的印象——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约莫是剑拔弩张,那大汉脸上鄙夷,冷笑道:“真不知道先皇怎会选你这样的biao/子做皇帝……哼?!女帝!女子天生就是弱者,是要被我们男人奴役的!”
小皇帝的状态却有些不太对劲,霞飞双颊,却怒不可遏:“冯立!你是不是把yao涂在了杯壁上!”
“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发热,下面shi/得不行,想立即找个男人**?!”冯立眼神**地看着他,“老/子花了重金购入的烈性/yao,那药商拍着胸脯向老子保证能把贞洁烈女变成yin/娃/dang/妇……”他向前走了两步,下腹支起一个帐篷,嘿嘿笑道,“你不如从了我,反正你不知道和摄政王做/过多少次了,摄政王虽然权倾朝野,但那病恹恹的样子能满足你吗?”
“滚!”小皇帝扶着案桌恨声道,却是脸颊晕红,摇摇欲坠。
冯立愈发逼近,我正有些担心时,却见小皇帝眼神一凝,抬腿狠狠地一踹,冯立没想到软成一滩春水唾手可得的小美人儿竟然还能反抗,□□中了一脚,登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倒在地上捂着□□不停地翻滚。
我看着便觉得疼,不禁多看了小皇帝一眼,只见他成功奇袭了冯立后,自己便若无其事地正了正衣冠,腰杆挺直,一反刚才身娇体软的柔弱模样,目光冷漠地盯着地上痛成猪肝色的纨绔。
“哼,男人。”他叹了一声,伸手招了招侍卫。
只是侍卫大哥也不敢太靠近他,低眉敛目恭敬道:“皇上,相隔不到一天,您便废了两个国之重臣的儿子,这……”
另一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径直塞了个布团进冯立嘴里,又熟练地将其五花大绑装进麻袋里,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嗯?”小皇帝斜眼看他,眼中落下阴霾,“反正不还是有皇叔呢么,让他去处理啊。若不是他,朕也不会遭人误会,分明是父皇临终前钦点朕为储君,他却避而不谈,让天下人都误以为朕是由于裙带关系才登上那至高位……”
“唔……”说到此,小皇帝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那侍卫本目不斜视,这时看见了,伸出的手斜在半空,到底没敢扶他,依旧愣头愣脑地装没看见:“皇上,属下以为您没事。”
“朕没……想到他会将yao涂在杯壁上……”小皇帝眼尾泛红,媚视烟行,清秀的脸蛋粉光若腻,色如春花,怪不得那冯立会见色起意嘞。我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主仆二人皆向我的方向看来,侍卫大哥说道:“阁下在那里藏了许久,也该出来了吧?”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求饶过。
小皇帝轻笑一声,嗓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喑哑:“月儿,别藏了,朕都看见你的衣角了。此番,朋友有难,你还不仗义相助?”
此话一出,连侍卫大哥也疑惑地看着他,我走出来,不好意思道:“抱歉,本来想找你玩,没想到却看到了你的难堪。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见了可能会尴尬,那我……就尽量少找你吧。”
“且慢。”小皇帝扶着桌椅缓慢地直起身,向我走来时,行如弱柳扶风,我不禁后退了两步,却被他掼进怀里,抚着我肩,他暧昧道,“你也说是朋友一场了,你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你新交的好兄弟yu/huo/fen/身而死么……不久之前你还和朕还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呢……”
我羞红了脸,手都不知搁哪里:“你……那个,西门翎你……有心悦的女子吗?我,我可以帮你叫她过来……”
小皇帝做泫然欲泣状,“你看朕一直做女儿装扮,哪里可能有适龄女子对朕芳心暗许呢?这yao又是极霸道的,不在一个时辰内**,朕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讷讷无语:“可,可我们……和若涵三个,刚刚义结金兰……兄弟之间,怕是不太合适,我也不知道能帮助你什么。”
小皇帝便揽着我的腰,柔弱无骨地攀在我身上,笑道:“你跟朕回房,芙蓉帐暖,春宵一度便是最大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