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瑜问道:“所以,你告诉我的失忆也是假的?”
“真的。不过,早已想起来了。”云寒琰垂眸道,“你似乎不想让我认出,所以……”
苏子瑜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所以他就故意假装失忆假装认不出自己,陪自己演戏玩儿?
两个人相互演戏相互骗人,想想还挺滑稽德。
苏子瑜也垂下了眸子,道:“我以为你恨我。”
云寒琰似是轻轻叹息一声,温声道:“怎会。你就是要我的命……”
云寒琰话音忽止,店小二已经端着餐盘站在桌前,将吃的都在桌上一一摆齐了。
知道自己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店小二端着空餐盘,冲二人笑嘿嘿地鞠躬道:“打扰了打扰了,二位继续、继续……”
苏子瑜微微点头,他知道云寒琰不用吃东西,还是想拉着他陪自己,道:“我一个人吃饭觉得没意思,吃不下去。”
云寒琰便执箸与他一同进餐。
苏子瑜吃了汤包喝了粥,觉得饱了,于是转头看了看手边的“寒江雪”。
清澈的酒用一只小巧的细颈白瓷瓶装着,配了两个小瓷杯子。瓷杯上画一抹烟水朦胧,瓷瓶外壁上则画着一线远山、一叶孤舟和一个米粒大小的渔人,渔人手中握着一根细细的钓竿。
“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1]
果然是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苏子瑜道:“名字真的好听,我们来尝尝是什么味道罢?”
因为两个人都几乎不怎么喝酒,苏子瑜只给两只本就不大的小瓷杯子斟了半杯清酒,一杯递给云寒琰,一杯给自己。
云寒琰接了酒,一饮而尽。
苏子瑜就着酒杯轻轻嗅了嗅,酒香清冽,分外诱人。
然而苏子瑜只抿了一小口,却觉得又路又辣,微微蹙了眉,就把被子放了下来。
人啊,不会喝酒就是不会喝酒。看别人喝酒十分风雅,苏子瑜这种人再想附庸风雅也附庸不起来。